“我还有一点不明白。”蓝忘机虚心求教。魏无羡压抑的情绪在与蓝忘机的交流中,不知不觉松了两分,两手一摊,微笑说:“请讲。”“既然温晁想用杀人的方式逼退姚正君,或者说是背后的人想让别人相信温晁是为了这个目的杀人,为什么要用这种不确定结果的方式,如果姚彬站得不够高,摔得不够狠,没死呢?”“好,说到重点了。”魏无羡一拍大腿,眼神有些兴奋,毕竟这种一点就透,还能一针见血问到关键核心的谈话对象太难得,简直比江澄那个跟了十年的半吊子透彻多了。“咱们往回捋,如果人真是温晁动的,选在自己家门口,还是这么个方式,显然不聪明。但若是别人做的,把整件事伪装成温晁约人试药,不小心的意外,是不是更说的通?换句话说,姚彬死了最好,没死残废了,也并不影响结果。只要姚正君相信,人是因为温晁出的事儿,有意无意都不重要。”“嗯。”蓝忘机点头。“就算是意外,一点儿不会让姚正君的恨意减轻半分,还透漏了更多看起来无意,本不想透漏的细节。真真假假,越看不清楚,两个人越互相猜忌憎恨,说不定都被装进去。”“对,一个死了独生子,一个被当头罩了屎盆子,再狗咬狗,都落不着好。”魏无羡下意识咬了咬下唇,开头就下这么狠的手,看来真是那人的风格。“为什么选这个时机,是因为新产品迫不及待?”这个问题蓝忘机心底有另外一个猜测,却没有贸然问出口。“或许吧。”魏无羡恹恹地回话。他心底也有另一个答案,那人会选择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挑起战争,之前的确猜不到。但为什么是现在,很简单,因为他的突然消失。那人,是来找他的。根据目前的线索,也只能猜到这里,下一步如何,恐怕还要看那人继续抛出哪一头的线。魏无羡瞅了瞅表,蓝忘机作息十分规律,现在该睡了。“估计这两天,江队长就能凭空捡到线索,咱们候着就行。”魏无羡起身往房间走。“蓝湛,你早点休息吧。”“等等。”蓝忘机从身后叫住魏无羡。那人回头,笑着问:“好学的孩子,还有问题?”蓝忘机身侧的手指捻了捻,微微垂首,斟酌着。“虽然认识没两天,咱们也算过命的交情了,有话直说呗。”魏无羡插科打诨半真半假地调笑。“为什么做这一行?”蓝忘机抿了抿唇,抬头说道,极其漂亮的眼眸一错不错地盯着魏无羡。“什么?”魏无羡反应了一瞬,随即笑道:“可能是小时候古惑仔电影看多了吧。”“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那人是兵是贼,蓝忘机早就知道,并且从未怀疑。魏无羡一哂,吐了吐舌头:“年轻不懂事,觉得好玩。现在后悔,来不及了。”说完,魏无羡转身挥了挥手,明显的,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蓝忘机立在原地,一直,一直目送那人关上房门。警界新星叽,资深卧底羡。刑侦主题,很少看,更没写过,纯属心血来潮,所以水平极其不稳定。预计周更,如果不卡文的话。~~~~~~~~~~~~~~~~~~~~~~~~~~~~~这一夜,魏无羡难得失眠,既没寄情于游戏,也没心思找个电影看。上半夜,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麻木地盯着天花板。下半夜,辗转反侧,若不是红木床质量太好,恐怕都要被他滚塌了。胆小鬼,既然当初敢下这个决定,就该知道结果。是你耐不住性子,非要主动把魔鬼招惹出来,如今怎么着,不正遂了心愿。怕了?怕,是真怕。比刀架在脖子上枪怼到心口,或是孤身一人冲进爆炸现场,都还要害怕。那种肉眼可见的危险,怕在表面。而灵魂深处的恐惧,才能刻到骨子里,一碰到,就会触发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这世上什么最可怕?不是已知,当然是未知。一个不知道姓名,没见过长相,更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何时招惹过的冤家,这么多年,如影随形阴魂不散,用他藏在黑暗里,一步一步不着痕迹的棋,和那句反反复复像要钉在他心里的话,将魏无羡笼罩在无边无际,看不清摸不着的惶恐中,挣不开逃不脱。一桩桩一件件,用他承诺的方式,几乎就要将魏无羡打造成下一个温若寒。若他不是他,恐怕真的就要如那人所愿。江澄无数遍问过他,这步棋有必要吗?他列举种种证据,将那人说得心服口服,顺便也给自己洗了脑。我这是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情,十年时间,该收网了。市局里的蛀虫,再不挑出来,恐怕谁都没好日子过。我t的都要混成集团接班人了,再不动手,温氏更名成魏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