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姚的，我记得上回就跟你说过，别把别人当傻子，看来你是没记住啊？”江澄冷哼了一声。“说，说过吗？”姚正君紧咬着牙关，强迫自己不发出上下齿打颤的声音。“火急火燎地跑来，想让我们人民警察给你当保镖，你也得拿出点儿诚意来。这么些破烂过时货，混弄谁呢？苏涉用你举报？”“保护证，证人，是……”“是什么是？你警察爷爷都忙着呢，没空保护你这种碰瓷儿的。你要是没什么好说的了，慢走不送。自己开车小心点儿，听说制造车祸，那帮家伙也挺擅长。”江澄起身拽开大门，咣地一声砸在墙面上。“我，我，我说了能留在这儿吗？”姚正君低下头，他知道，小聪明耍到头了。“那取决于你说的是什么，想好了再说。”江澄站在原地，没有要坐下去听的意思。姚正君深吸一口气，抬头，说：“二十年前，那个从公用电话亭打到110举报赵青山的人，是我。”警界新星叽，资深卧底羡。刑侦主题，很少看，更没写过，纯属心血来潮，所以水平极其不稳定。预计周更，如果不卡文的话。~~~~~~~~~~~~~~~~~~~~~~~~~~~~~“二十年前，那个从公用电话亭打到110举报赵青山的人，是我。”“我们凭什么信你？”江澄缓缓关上门，坐回了椅子上。姚正君讲究地从兜里掏出印花手绢，抹了抹头上的汗，有气无力地说：“当时，我是在北边市郊一个公用电话亭打的电话，我说当天下午三个交易地点，瓦轴工厂和水库都是□□，赵青山真正会去的是蒙水县西头废弃的养殖场。”江澄和蓝忘机不着痕迹地余光对视一眼，这个案子的卷宗，他们两个都翻了无数遍，这些细节早就刻在了脑子里。“那通电话内容，110接警中心好几十号人都听到了，当天参与行动的和过后收尾的但凡有点儿脑子，也都能推测到。”江澄把两只手揣到裤兜里，不紧不慢地说道。作为二十年前轰动全国的重大案件，反反复复的汇报、交流，媒体大肆宣传，很多案情根本没法保密，而且那时候，从制度到观念上都存在不完善的地方。因此，别说是相关人员，就算是老百姓，茶余饭后也能作为谈资，说出个大概，就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亲身参与过似的。姚正君刚刚这段话，虽然极其接近原文，但并不足以证明什么。虽然，江澄在潜意识里已经预感到，可能，他说的是真话。姚正君是个做事谨慎周密的人，二十年前的录音他料定了不会被保存得太好，很可能已经做不了技术对比和鉴定。所以，想让自己说的话被认可，想成为值得保护的证人，想在那帮人人下手之前留下一条小命儿，他自然做足了准备。“我这人吧，有点儿强迫症，”他按照计划，又抛出一条线：“虽然打电话的时候带了手套，但我还是不放心。挂了电话，我就用随身带的剪刀把电话线和听筒剪掉带走了，电话按钮拆不下来，我也基本上划得不剩什么能提取完整指纹的地方了。”江澄皱了皱眉头，嘲笑道：“这么多此一举又莫名其妙的情节，被记住也不算什么意外。”姚正君也不生气，慢吞吞地掏出手机，划开屏幕，从图片夹里打开最上边一张照片。是一张翻拍的老照片，看原片的样子，至少得是二三十年前拍的，时间对得上。江澄打量了一眼，肃声道：“快点儿，再卖关子就自生自灭好了。”姚正君耸耸肩，面上一哂，说：“有些事情可能真是天意，我万般小心也是徒劳。当年发现的时候，提心吊胆了很长时间，立刻把衣服烧掉埋了。现在反而会感到庆幸，幸亏曾经穿着他拍过照片。”他顿了顿，喝了口水，再次开口：“当时，警方在现场捡到了一粒金属纽扣吧？江队长，辛苦你把图片放大看看，这件大衣是我在国外买的，纽扣图案应该不常见。”不用放大，江澄在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多年一线刑侦经验就已经促使他将视线迅速锁定在最有价值的地方。江澄伸出一只手指，将手机推了回去，轻描淡写地说：“早这样配合不就好了，何必浪费彼此时间。”姚正君摊开双手，略微无奈道：“我是生意人，牙膏总得一点点儿地挤，不然心疼啊。”这是一个试探和博弈的过程，当不知道对方底线的时候，随时要给自己留下能够及时刹车的后路。可是，当对方亮明了底牌，不等价交换，他就得不到想要的庇护，那么一切也就简单了。就算最后被清算得躲不过那一枪，也好过随时随地曝尸在大马路上，况且说不定命大还能换个戴罪立功从轻发落，这买卖，来之前他想明白了。毕竟，现在除了市局大楼，他再也想不到更安全的地方。他不想死，更不想像自己的儿子和温晁那样死得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