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爸点了点头。
他脑子里想着女儿的病,一时半会儿不想说话,打开门就出去了,想抽根烟缓解一下压力,但路过护士阻止了他,只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思,四十多的人了现在看着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你还好吧?”姚望问,第一次见闵雨婷她还有些血色,现在却是面色苍白,病脱相了的样子。
“过十几天化疗,”闵雨婷强撑着笑了笑,“急性白血病确诊了,是罕见的6。”
“化疗?”姚望皱着眉,虽然不懂这方面的知识,但听到这两个字就知道情况很糟了。
急性髓系白血病亚型,控制好出血和感染,这病有一半治愈率。
但就以她如今的情况,可能化疗都撑不过去。
闵雨婷并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唉声叹气,反而强撑着笑着说:“说不定我很幸运,就痊愈了呢?”
姚望一口话咽进肚子里,他表面看起来很轻松,“是啊,就化疗而言,没什麽好担心的。”
“你要是痊愈了,可以去很多地方放松放松,在上大学前还能玩好几个月呢。”江苏职教高考4月完全结束,闵雨婷坚持考完了,才躺到病床上。
只要她能熬过这段时间,那她的未来的人生会很精彩。
“是啊,我只要等录取书就行了,”闵雨婷轻轻一笑。
“你和宋晚意以前关系很好吧。”他还是想告诉她一些事。
“对啊,最近我还有梦到她,”闵雨婷想起来了,摇了摇头,“但宋晚意不说话,还把我推开了。”
生命垂危时梦到逝者可不是什麽好事。
姚望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一直压着心里不安,“我觉得她很想你,也希望你好好生活下去。”
“是吗?”闵雨婷看着窗外葱郁的树,“我也这麽认为。”
“我了解过她,宋晚意之前很想和你一起上学,你一直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肯定希望最好的朋友活得称心如意。”
微风吹动了纯白的窗帘,闵雨婷开口道,“以后我想约很多朋友出去玩,你要一起吗?”
姚望还没回答,一个声音止住了他。
“闵雨婷。”
病房又进来一个人,这是单人病房,不会打扰到别人。
“彭月,你也来了?”闵雨婷看见她也很开心。
她们俩进职中后被分到一个班了,因此一直有联系。
“我来看看你,这个是?”彭月不认识姚望。
“我叫姚望,女兆姚。遥望的望。”他打了声招呼,两人微笑示意。
“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们了。”他一个男生在这儿怪尴尬的,比起自己,她们俩肯定有更多话题。
“好,谢谢你。”闵雨婷对他笑了笑。
这一句谢谢就是永别,姚望再也没有和她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