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霜汵最终妥协于付孤舟的强威之下,换上了一套淡紫色不那麽花哨的衣裙,被付孤舟弄了个简单的女子发髻,在头上插了一根白玉珍珠流苏簪子。
付孤舟给他描眉、贴花钿、涂唇脂,一样不落。
弄完之后,付孤舟自己都愣住了。
惊撼地看了楚霜汵的脸许久:“楚楚,你好漂亮啊!”
尤其这张唇,薄薄的,平日里楚霜汵气色都不怎麽好,唇上更是没什麽颜色,如今涂红了,从一种冷清变成另一种冷清,端庄又惊豔。
像贵族的名门闺秀,天上下凡的神女。
呸呸呸,什麽闺秀神女,他的楚贵妃是男的!
付孤舟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他要跟楚美人扮成夫妻出去玩,但是,楚霜汵好像比他要高一点。
谁家夫君比夫人还矮的,付孤舟觉得不妥。
不行,他要穿一双比楚霜汵还高的鞋!
楚霜汵道:“陛下,您已经很高了。”
付孤舟不干。“不行,还是没有你高,朕太丢脸了。”
“陛下,真的很高了。”楚霜汵蹲下,擡起付孤舟的脚把他绑在鞋子下面的木垫解下来,“穿成这样,不好走路。”
付孤舟想了想也是。
万一有人想谋杀他,他跑都跑不了。
于是气愤愤地叫楚霜汵重新给他穿上鞋子。
该死,这人长这麽瘦,重量都用来长个子了。
付孤舟最终把这归结于楚霜汵比他大的原因。
他才十八岁,他还能长!他以后肯定比楚霜汵高!
付孤舟和楚霜汵微服出去没带任何人,才知道什麽叫做暴君的声名狼藉。
付孤舟从来没听自己被骂这麽惨过。
楚霜汵白纱覆面,眼神看向他,仿佛在问他干什麽了。
付孤舟疑惑摇头,“可能……打了个人?又关了个美人?”
付孤舟拉着他快步走出这是非之地,万一被认出来就不好了,“我们赶紧走,朕听不得这些閑言恶语。”
前方老汉站在高高的台子上道:“没错,就是当今陛下,他抢走我儿子给他做男宠,我家婆娘去好生劝说几句,就一并给他带走了,还把我婆娘腿给打坏了,可怜我婆娘正生着病,我那命苦的婆娘和儿啊!我儿才十三岁啊!我……我去皇宫外想找陛下说个公道,就也给他打了出来,你们……你们今天都看到了!”
市民们七嘴八舌,“天哪,这陛下怎麽这样,也太荒唐了。”
“他是不是半个月前还抢了溪山书院的先生、那个楚国质子?我听说他之前还对相府的大公子纠缠不清来着?”
“十三岁,那还是个孩子啊,这都下得去手!不过我们也就是些平民,说不了什麽,这姜国真的没人能治得了他吗?摄政王呢?小陛下出来胡作非为之前不一直是摄政王爷在掌朝政吗,也挺好的那时候。”
老汉哭得快要断过去气。
突然,有人想起来:“不对啊,你是南边胡同巷那边的人吧?我前几天还见到你捆着自己儿子出来卖来着?好像是一个年轻的公子把你儿子买走了。你现在说你儿子在皇宫里给陛下做男宠,难不成那天买走你儿子的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