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答。这个答案，确实是秦晏舒从来没想过的。她真的以为他把她当成了妹妹宠，因为他也有一个年龄和与她差不多的妹妹。却没想到，不和她在一起的原因是这个。“可是朋友和情侣怎么会一样，”她不太理解，暂时得到也比永远得不到要好吧，“我觉得，这只是不够爱的借口。”“晏舒，可能每个人的观念不同吧，情侣分开之后，通常都不会再联系了，但是朋友吵架过后还会和好，朋友是另一种形式的永久陪伴。”他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但更崇尚及时享乐的她还是不认同，“我觉得即便不能够一直在一起，有了美好的回忆也够了。”“晏舒，你是及时享乐主义者，而我习惯计划长远的未来。”他很了解她，了解她的所有。“但我”她因开门声而中断话语，扭头，看到了周驰。他今天穿的酒红色西装，黑色v领衬衫。这个颜色，显肤白，和黑色v领衬衫搭一起，有了一种禁欲气息。但他五官又极出色，让她感觉像是贵族吸血鬼。他眉眼疏淡，迈着悠闲的步子进来了，丝毫不见昨天的冷厉。她看了眼表，现在才九点钟。有必要为了离婚来这么早么。不对。应该是来看林千亦的。这个可能性大一点。林千亦就在她隔壁，而且伤得很严重，他说不定昨晚就在隔壁病房赔了人家一夜。但这些她都不关心了，毕竟马上就和他没关系了。“你上午有时间吗？”她问。周驰扫了眼沙发上的周北南，“有。”把手上的早饭放在茶几上时注意到了有剩饭的饭盒。周北那适时给两人留出空间，“晏舒，我先去公司了，有什么事打电话就行。”“嗯。”然后又对周驰说：“那上午就去民政局吧，我已经让律师拟好离婚协议了。”他哼出一声冷笑，“如果离了，我是不可能复婚的，你得考虑清楚。”他六点就睡不着了，但又觉得这个点来太早了，故意磨蹭到九点钟才来，那一丝她会改变想法的希望都没了，他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秦晏舒：“？”昨天不都说好了吗。“我早就考虑清楚了。”她无语地说。早？他胸腔的起伏渐渐明显了起来，目光也不再疏淡。他没去深究为什么这么生气，又为什么不想离婚。她表现得那么爱他，但又能无情地提离婚，这是最让他受不了的。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忍受不了被戏弄才会如此难受。过了半晌，他低声说起往事，“在赛车场那次，刹车没失灵。”秦晏舒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淡淡地看着他。他继续说：“就算你不躲，也不会撞到你，我说过，我压根没想过报复你。”“嗯，所以呢。”她不会听不出来他在挽留，尽管已经用力掩饰了，但意思明显是想让她回心转意。这算什么？还没玩够她吗？其实周驰没想过有一天会解释这事，但今天像是下意识地从嘴里跑了出来。他本能地想挽留，但理智却又不允许。他没任何理由，好像也没资格。他不爱她，又对她不好，那为什么还不自觉地说这些。“那条狗和潜水装备都跟我没关系，我想做什么也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虽然时常有人骂他是疯子，但他也不会这样谋害一个女人，他不屑于用这种方法。被狗咬，是因为她故意逗弄了狗，她想利用这件事来跟他离婚。但她没想到那条狗被打了兴奋剂，更没想到后来还会发生意外。不过潜水装备的事，她的确以为是他做的。但他现在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说谎。“这些事都过去了，我和你离婚只是累了，我对你的感情耗没了，明白了吗？”“累了，”半晌，他慢慢地重复道，表情有片刻的凝滞，随后又挂上一抹嘲讽的笑，“你的感情也不过如此，怕是自欺欺人的成分更多吧。”秦晏舒淡淡地笑了。没有自欺，只有欺人。周驰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眼底黑沉，喉咙发紧，想说的有很多，但此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自认已经退无可退了，他妥协了两次，都是在挽留，可明明她才是在这段婚姻里动心的那一个。所以即便她放手了，他也不应该难过。他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漫不经心地说：“等会就去民政局。”恢复单身了。两人在办理离婚手续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交流，不过很快就办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