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虽然顽劣不堪,但他没什么坏心眼,跟温禾从小一起长大,单纯的替温禾鸣不平罢了。
其实不光是他,酒会上的名流千金世家公子们没一个看得上温淇淇的,他们这种从小长在上流社会里的公子小姐们,个个都是毋庸置疑的嫡系继承人。
像温淇淇这种,说不好听了就是外面小三生的,见不得光的东西罢了。他们这些人跟温禾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自然是向着温禾说话。
……
会场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碎响声,温禾寻声找了过去,角落里温淇淇正蹲在地上捡着刚被她打碎的瓷片,是酒店宴会厅里放的瓷器摆件。
温淇淇似乎感觉到四面八方炙的眼光看着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蹲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一下,局促不安的一片一片捡着地上的碎片。
“碎了就碎了,妹妹别紧张,左右不过是个不值钱的东西,别捡了小心手。”温禾踩着细高跟,一身旗袍衬得脚步摇曳生姿,款款走进人群。
垂眼看着蹲在地上的温淇淇,眼底划过一瞬不屑,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温禾过去弯腰将温淇淇拉起来,转头对身边的管家说话:“江叔,让人来收拾一下,该赔多少钱都从我账上出吧。”
“是。”
温禾一副善解人意的大度模样,亲昵的拉着温淇淇的手,让人觉得这个温家大小姐真不愧是“世家第一千金”,竟然能毫无芥蒂的接纳了父亲的私生女。
温淇淇怯生生的看了眼温禾,周围人审视打量的眼神让她不由得心生寒意。
如果知道这么好看的瓷器竟然这么易碎,她就不碰了。
“碎了就碎了,就当是给大家听个响了。”温禾眼帘一撩,挂着不达眼底的笑意。
她甚至都不敢直视温禾,声音糯糯的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给姐姐添麻烦了。”
温禾似乎很满意她的紧张,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眸色渐深:“没关系啊,做姐姐的就是要顾全大局!”
和善中带着浓浓的讽刺,聪明人都能看得出来,向来娇纵高傲的温大小姐压根不可能真心接纳这个从天而降的妹妹。
景黎目睹了全程,薄唇似笑了下,幽深的双眼看着她傲娇扬起下巴,他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小把戏。
眉眼间略带欣赏的盯着温禾,似乎是很满意她这副悄无声息的“顾全大局”做派。
在场的宾客目睹这一切以后,纷纷夸赞温禾真不愧是温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这度量胸怀很难有人与之相较。
林氏千金林思意是个明眼人,自然是知道温禾什么意思,她轻笑着跟旁边的女孩说话:“温禾才真是豪门世家养出来的千金,没有一句责怪的意思,但话里话外都是在表达对方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旁边的女孩看的浅,没看明白温禾刚才的做法,听林思意这样一说,才恍然大悟。
温禾这人向来占有欲极强,拍卖会上有人抢了她看中的东西,她都能费尽一切手段拿回来。
更何况这突然冒出来个跟她争继承权的私生女,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温淇淇以后的日子有多难过。
虽说温禾性子冲动爱作,骄矜跋扈了些,可她也并非是恶人,心不坏。
若是温淇淇日后能安分守己,温禾也不会过于为难她,毕竟是温家嫡系大小姐,再怎么着也得顾及温家的脸面。
可若是温淇淇不安分,那依照温禾的个性,也绝对不会对她客气。
温禾见温淇淇被吓得不轻,脸色都是白的,似笑非笑的勾唇道:“带淇淇小姐去休息,她状态不太好。”
温禾看着她落荒而逃似的跟着侍应生离开宴会厅,非常满意刚才的一切。
说起来这温淇淇也是个蠢的,初来乍到没半点规矩,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她也不好好掂量掂量。
刚才的事倒是成全了温禾,温淇淇用自己的无知无礼衬托了温禾的顾全大局。
景黎站在温禾身后,轻笑出声:“刚见面就给人来个下马威,温大小姐这是宣示主权?”
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温禾檀口轻启,漫不经心道:“我妈是温家明媒正娶的温太太,我是温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我理所应当看不起她。”
她忽而冷笑一声:“就算没有温家,就算不是千金小姐,我也天生比一个私生女更有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