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平是谁?”这次轮到江海川吃惊了,一股本能的警惕从心头浮起。江海川这个回答让陈词放下心中的石头,有些疲惫地坐在他身旁,疲倦地说:“之前救过的一个病人,他来找到我说刘大娘死了,想继续和我合作,不过被我拒绝了。”“刘大娘死了?她怎么死的?”江海川多年作为执法员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听说是在楼道上失足摔下去了。”“摔死的?有证据吗?”“人家去世了,你还要人家拿出证据,你不觉得有些过分吗?”江海川叹了口气,也觉得不太合适,但心中还是觉得这件事情透着诡异。“你不是去了解情报了吗?给我看看吧,我这几年去过东区不少地方,说不定比你还熟呢。”跟刘大娘有关的记忆在陈词脑海中浮现,她不想做这无谓的感伤,所以想帮着江海川分析情报,乘机转移注意力。“嗯。”江海川把u盘连接上电脑,向陈词展示里面庞大的数据,上万人的资料挤在屏幕里,像是海滩上的沙砾。陈词因为专业的缘故,对待繁琐复杂的文字要比江海川有耐心得多,看着密密麻麻的资料没有生出烦躁的情绪,迅速地浏览着人名、照片、以及文件名上的岗位简介和居住地址。江海川看着陈词的侧脸,她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偶尔有不安分的发丝垂下,她就随手撩到耳后,有些湿润的眼角有种说不出的温柔。两人相处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哪怕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什么交流,单是知道彼此坐在旁边就足以加速时光,不知不觉间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陈词不知怎么的,越看脸色变得越奇怪,最后转过脑袋,眼神古怪地看着江海川,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你找到凶手了?”江海川有些不敢置信地问。“没有。”陈词摇着脑袋,然后又把视线放回电脑屏幕上。“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里面有好几个人是我曾经医治过的伤员。”“就是刘大娘带你去的那些?你回忆一下当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江海川一听有线索,立马亢奋起来,把脑袋凑到屏幕前,却还是像看一团乱麻,没有发现任何线索。陈词仔细回忆当时的过程,最后摇了摇头,“没有,我在那边只是扮演一个单纯的工具医生,从不过问他们的生活和人际关系。”江海川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陈词:“你觉得刘大娘为什么要找你去治病?”“应该是我收费比较便宜吧,毕竟是接的私活,如果去中岛医院的话路途遥远不说,价格也要贵上不少。”“他们就联系了你一个医生?”“不知道,我从来不过问这些,我救人他们给钱,互不打扰。”“他们为什么要找你啊?正常工厂或者在岗受伤一般不都是由单位送到中岛医院,或者厂医那里吗?”以前江海川并不在意这些,只当是其中个例需要急诊,然后同医生联系上门治疗方便一点而已,但现在随着越来越多浮出水面的线索,他也变得多疑。“救急和救人可不一样,很多时候送到中岛医院或者送去厂医那里,人已经不行了,更何况有些伤者动弹不得。”江海川一个劲摇头,他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你帮我把医治过的人单独拷出来,然后我要去调查一下。”他走向门口的衣架,又准备出门了。“你要去东区?”陈词看着已经拿下衣服就准备要披上的江海川。“嗯,既然有些线索就要去调查一下,而且说不定能意外找到跟师姐有关的线索,我有这个直觉。”“要不,明天再去吧,今天很晚了。”陈词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夜幕之下的中岛一如既往的安静,一如既往地涌着暗流。江海川拿衣服的动作停顿,然后看向陈词,这才想起来她的一个朋友去世了。“嗯。”江海川出门的时候是清晨,中岛独特的地理条件和两极星特殊的环境导致城市多风、干燥。他手里拿着一只用袋子包住的炸鸡腿,中岛肉鸡的鸡腿要比地球的鸡腿大只,有鹅腿那么大只!根据陈词的研究,中岛肉鸡还是得裹上面包糠,炸出来才好吃!可是她怕胖所以就只能干望着,大部分都是江海川解决的。江海川贪婪地咬上一口,中岛没有想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必须先留住他的胃这种说法,但江海川又第无数次认为自己运气太好了!他在一番克制的吃相后将袋子扔进垃圾桶,然后擦干净嘴上和手上的油脂,双手插进大衣的兜里,从口袋的破洞中抓住腰间别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