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穿上。”班长递给江海川一套黑不溜秋的衣服，然后自顾自地穿上另外一件。江海川拿到手上，能明显闻到上面有股奇怪的味道，但也不好说什么，等穿上后才忍不住问：“有大点的吗？这套尺码好像有些小了！”“这套是最大的了，其余的都比这套小，都是小孩子穿的，如果你想要合身的，得要做上三个月证明自己值得定制才行。”班长穿好衣服，然后拿起旁边的一个面罩。“还有小孩？”江海川有些诧异。“少年犯没听过？”班长把衣服上的管子接到面罩上，“说起来，也是因为他们的原因，才有工作三个月才能定制防护服的规矩。”“为什么？”“当初那些小孩子下来，领导看他们年纪太小，但又不能坏了规矩，所以都优先帮他们定制防护服，派遣的也是相对安全的岗位。”“但毕竟是小孩子嘛！抗压能力弱，光是我带的，就有两个趁休息时间从轨道上跳下去了，所以相对的，他们尺码的防护服比较多。”江海川咽了下口水，倒不是同情那些受不了压力的少年犯，而是明白自己手里的衣服为什么会有股奇怪的味道了，因为这是死人穿过的！班长注意到了他表情的古怪，淡淡地开口：“既然你能下来这里，多半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死人的东西有什么好介意的？又或是你信地球上的鬼神传说？”“这倒没有，就是以前没这方面的经历。”江海川开始把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其实克服心理障碍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只是有味道是真的，尺码小了也是真的。“你以后会习惯的。”班长把面罩和防护服上的管道接好了，然后抬手戴在脸上。江海川穿好防护服然后看向班长，发现他面罩里面还戴了一个口罩，不禁有些好奇。班长注意到了江海川的眼神，“刚才忘了告诉你了，这里的空气有毒，长期吸食不好，所以我们平时除了要戴防护面罩之外，还会在里面加一个口罩。”江海川听了连忙把口罩戴上，然后看向班长，心头暗骂。班长显得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安慰说：“不用紧张，是长期吸食才会对身体产生明显危害，这点时间是无所谓的。”江海川听了这才松了口气，也学着班长的样子，把面罩和衣服上的管道连接。“其实你也用不着太在意这些，反正活不活得到病发的时候还是个问题呢！”班长话锋一转，又轻笑着说。江海川没有继续搭话，他发现这个班长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跟他传递绝望。“面罩连接的是呼吸管，呼吸管和救生索相连，等工作里程够了，你就可以按下钻机侧面的绿色按钮，届时这里的感应灯会亮起，然后在外面接班的人就会把你拉出来。”班长没有察觉江海川的小心思，继续介绍着工作细则。“那如果按钮坏了怎么办？”班长走到一个泛着荧光的显示屏前，指着上面的几个隧道示意图说：“如果按钮坏了，我们就在这里看里程数，如果里程数是够的，那就说明钻探的人多半昏过去了，这个时候就可以不用管感应灯，直接拉他出来。”“当然，这是属于私下情谊的事情，你也可以装作没有看到，然后到点工作！只不过你这么对了别人，说不定哪天自己晕倒了，别人也会这么对你，所以我一直倡导大家要友好相处!”班长的话语很平淡，但江海川从中听出了警告的意味。“明白。”江海川走到显示屏前，此时正好有两个隧道变成绿色。“老曹和石磊完工了，拉他们出来吧！”班长走到水桶大小的洞口，抓起地上救生索，用力朝外面扯，钢索被崩的笔直，里面的人在缓缓出来。江海川也学着班长的样子拉扯绳索，他能明显感觉钢索那头的重量绝对大于老曹或者石磊的体重。十多分钟后老曹率先从班长那边的隧道中出来，他浑身湿透地躺在地上休息，被防护服包裹的胸腔剧烈起伏，有气无力，说不出话。几分钟后石磊也被江海川拉了出来，被随着带出来的还要石头碎块和一个大腿粗细的钻机！石磊趴在地上缓了会儿，然后艰难地翻身，好不容易抬起眼皮，用半个瞳孔隐约看到是江海川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吐出两个字：“谢了！”“应该的！”江海川小声回答，然后朝他身旁看去，那个大腿粗细的钻机差不多有半米长短，钻头占了一大半，剩下的一部分看起来是仪表盘和电机。班长这个时候也提着两个钻机过来，递给江海川一个，“把防护服和救生索接好，如果接口滑落，到时候你就只能那自己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