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萁连连着急跺脚:“我的爷哦,您别喊了!小心闯祸!”“怕……怕啥?”沈之璋已经喝飘了,此刻真的有些糊涂:“新房在哪?在哪?”豆萁扶着沈之璋,两个人一摇三晃走到新房跟前,沈之璋抬脚踹门:“开门!开……门!给老子……哎呦!好疼?谁打我?”豆萁怕他再说什么胡话怕冒犯公主,便抬手打了他一拳,哆哆嗦嗦小声道:“对不住了,爷!多有冒犯!”沈之璋晃着脑袋看了一圈,没人啊?“感觉错了?”他纳闷,从心底就没想到豆萁敢打他!他正想再敲门,却听得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站着两个相貌干净规矩得体的宫女。春绢微笑:“驸马爷回来了,您这边请。”夏绫则打赏了豆萁一些银两:“小哥辛苦了。”说罢两个人便要过来搀扶沈之璋。沈之璋一瞧这两人对他毕恭毕敬,心中得意,一甩袖子咬着大舌头道:“爷……寄几走!”接着春绢带路,夏绫关门。豆萁眼巴巴的被关在门外,只能心中念佛:“阿弥陀佛,保佑二公子不说胡话!”春绢带着沈之璋七拐八拐,走到偏房。隔着屏风浴桶冒着热气,干净的衣服放在一旁。沈之璋心中一美:“洗干净好哇!洗干净好办事!”春绢恭敬道:“驸马爷早点休息。”“好嘞!”沈之璋不耐烦摆摆手,待宫女退下,他脱了衣服晕晕乎乎扎进去泡澡,舒服啊!待意识慢慢恢复一点,沈之璋才开始半清醒半迷糊的自言自语:“刚才那个宫女说啥?早点休息?那公主呢……”夜色渐深,沈之璋泡在浴桶里意识渐渐模糊,最后沉沉睡去……梦里的沈之璋还在疑惑:床为什么这么湿?------------厚礼相送许是累极了,一夜无梦,酣睡到醒。锦书醒来时有片刻的迷糊,眼前的红色床帐子朦朦胧胧隔绝着外边的光亮,她呆呆地盯着床头挂着陌生精致的小香囊瞧了片刻,才慢慢意识到这不是宫里静妃的寝宫,而是沈国公府的新房。她猛地坐起身来,拉开床帘,歪头喊到:“小环?春绢?夏绫?”三个宫女闻声捧着洗漱的东西鱼贯而入,小环脸上带着笑意:“公主,您起来啦!”春绢和夏绫则相视一笑,看样子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锦书一边下床,一边好奇问:“什么事啊?你们一个个都憋着笑,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呗?”“公主别说,奴婢们都笑了好一阵子了!昨个夜里,驸马爷洗着洗着睡着了。半夜里,也不知道他怎么睡的,头歪到桶里,呛了水才醒来,大喊涨潮了!涨潮了!”春绢一面笑一面讲:“奴婢听进去伺候的小服子说,驸马爷身上都泡绵了!”锦书一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叫你们给他找个地方住,怎么没留人看着点?他吃多了酒,你们也不怕出什么乱子?”“留了小服子在门口听传,问了几次,驸马爷都说不用。”夏绫解释道。“那就随他吧。”锦书一边穿衣裳一边叮嘱她们:“切记,告诉大家不可不敬沈家人,尤其是驸马,他如今肯定憋着气,大家要越发恭敬对他才好。”三个宫女点头应下。————————“干他娘的!”沈之璋气不打一处来,语气里有些愤懑不平:“她……她……她太过分了!”豆萁忙问:“爷,六公主她……欺负您了?”“没有!她哪敢?”沈之璋嘴上逞能,心里又十分郁闷,脸上似哭非笑的,六公主要是趾高气昂的骂他打他,他倒是可以豁出去一战,可人家一句坏话也不说,身边的人都客客气气的,只是新婚之夜给他另安排住处,他连苦都没法开口说啊!偏方才沈老夫人还要笑眯眯地问:“儿啊,昨夜睡得可好?”说好吧,新婚之夜被公主撵出去住;说不好吧,又太丢人。沈之璋直憋的胸口闷,还是选择要脸,于是无奈回答道:“好,挺好的。”“那就好,那就好!”沈老夫人浮想联翩了一下,更加喜悦地吩咐:“你去前厅等公主前来,到时候我们一起用膳,我去厨房看看早饭做的精细不精细!”待老夫人离去后,沈之璋便一脸抑郁地等公主前来。豆萁凑在他身边说:“爷,我听说当初大驸马等了大公主一个多时辰呢!”沈之璋脸色一变,正要开口说话,见大哥大嫂两个人带着大侄女沈如意从垂花门进来,一见他,大哥沈之琰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准备训话:“之璋啊,所谓男子成家立业,如今你成亲了,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胡闹,该做正事了!”他换一口气又要说话,瞧着沈之璋面色阴郁,王氏忙打岔:“方才母亲过来请,说是大家一起用膳,咱们家都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