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抓的时候那个公司里就只有月见温人在。”看守的警官也小声的回复他,“据那个公司的人讲,那个突然和月见温人关系好起来,并且同样在19号早退的同事叫阿刀田一郎,他现在还在请假,我们也去阿刀田家看过,没有阿刀田一郎的踪影。”“我知道了。”平岛阳点点头。随后他上前几步,拉开凳子,坐在了三个犯人对面。“说说看吧,”他曲起食指关节,敲桌。“赤司征十郎现在在什么位置。”月见温人捂住想要说出来的女人的嘴:“警官,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你们抓错人了。”平岛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可能大部分人都抱着侥幸心理,没有直接说明的时候就能当一只鸵鸟,盼望着对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而且越到了死到临头,侥幸心理就越明显。他残忍的打破了男人的幻想,“我们在月见泷枝的宿舍里发现了没有处理掉的蝴蝶结。”男人的脸色登时变了。“你们最开始绑架赤司征十郎是因为财务问题。为什么用安山静子的蝴蝶结,大概是你们想玩嫁祸吧,但很可惜被发现了。”平岛阳继续往下讲,“月见温人先生,你父亲有心梗,并且病史很长,心脏支架外加后续康复的费用需要很多金钱,你们手中的钱不够了,经济状况非常拮据。”平岛阳指了指男人脚上的假鞋,“你的鞋暴露你了。”“又因为你被赤司征臣先生看重,你妻子也被赤司征臣先生看重,他希望你们两个成为他儿子未来的班底,所以你们接近赤司征十郎是被他默认的。”“……你凭什么说我们被他看重?”“因为你父亲,他当了帝光中学的保安。”平岛阳简直想叹气,“你父亲当保安又什么都不用干,保安的事情都由另一个保安管理,他相当于白拿一份薪资。”赤司征臣手下公司众多,不能开免费赠予的先河,所以为了帮助自己看好的员工,他选择了这种迂回的方式。“但即便是这样,钱还是不够,所以你在与阿刀田闲聊的时候提及了这个烦恼,随后你们之间的关系迅速亲近起来。”平岛阳翻着自己手上的资料,将对应的那一份文件扔到了月见温人面前。[同事的口供1——你说月见啊,他大概一个月前和阿刀田关系好起来了,我记得那天是在吸烟室看见的他们俩,月见好像在哭着和阿刀田说什么,但阿刀田看起来挺不耐烦的。][同事的口供2——月见君啊,工作努力认真,应该是我们之间能最快升职的那个,不过他应该是家里挺穷的吧,我看他鞋子几乎都是假货。][同事的口供3——阿刀田?阿刀田是特别八卦的那种人,有事情我们都不想和他说,和他说完第二天整个办公室都闹得人尽皆知的,鬼知道月见为什么突然和他关系好起来了,要我说和他待久了都影响工作效率,月见最近这段时间的状态明显不如以前。][同事口供4——我记得前一段时间看见月见在网上订购衣服来着,说是要给他爸定两套,看那个款式,要拿来当工作服吧应该是。就是挺奇怪的,一般发工作服不都发两套么,日常换洗足够了,哪用再买两套。]“到这里状态就不如以前了。”平岛阳语气淡淡。“这时候你在和他谈论怎么绑架小少爷赤司征十郎吧?而且这年头保安服都大差不差,只要细心一些,网上就能够找到相似的,骗过人不行,但骗过监控足够了。”“与此同时,学校柜子里那一套保安服裤脚有树枝刮痕,你们是用那一套工作服来伪装赤司征十郎了吧?”[被抖开的保安服——xl码,裤腿处有破损(树枝的刮痕),缺少一颗扣子,看线头是被暴力揪掉的。][挂在墙上的保安服——l码,衣服上有尘土,右臂布料有明显褶皱(遭遇大力撕扯),肩膀上存在几滴血迹。]l码是老保安的,xl是另一位保安的,打架为什么只有一套衣服上有血迹?一个保安有两套保安服,唯一的解释是,那天他穿得不是这一套。现在想想,这套工作服被抖开之前在柜子里,位于药剂和卷纸旁边,叠的相当好,不像挂着的那套可以随穿随取,明显衣服原主人的意思是要存放在柜子中,近期都不打算取用。可它偏偏有了园丁职业才可能有的刮痕,偏偏柜子又是两保安共用。想要逻辑通顺,那就是有人把这套衣服拿出来干了什么事,然后又把这套衣服送回来,试图将这里摆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打完架的老保安就非常符合这个拿衣服送衣服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