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韩羽道。短短三个字，陆皖就能听出来，韩羽的声音已经不像从前清亮，更多了点男性的粗犷沙哑，像是声音处理器加粗了的感觉，不过不算难听。陆皖闭上眼睛，他想再确认一下，不看韩羽的脸能不能听出这是他的声音，“随便说。”“我不想说。”韩羽坐到餐桌上，准备吃饭。“那就不说，吃饭。”陆皖坐到他的旁边，手术很成功，他想。铤而走险两人沉默的吃完饭，陆皖把碗一推，“洗碗去。”韩羽没说什么，把碗拿到水槽打算洗碗。陆皖看着厨房里韩羽的背影，挑了挑眉毛，韩羽今天穿了件他的白色卫衣，卫衣太大，下摆都到了大腿，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高中生。那会是什么手感，有没有弹性，陆皖没多想，就贴了上去。他明显感到韩羽一瞬间的僵直，但下一秒又继续手上洗碗的动作。这么能忍？陆皖把手伸进卫衣里面，屋里温度够热，韩羽就穿了这一件，这一下就摸到了韩羽的侧腰。他惊讶了一下，韩羽平时穿着西服看起来略瘦，但没想到他竟然会健身。为了讨好陆节，他可真是费尽心思了。想到这，陆皖心中不快，越摸越起劲，右手已经伸到韩羽的胸前，左臂整个环住了他的身子；他低头把脸埋到了韩羽的脖颈，深吸着韩羽身上的味道，明明家里的沐浴液都是同一种牌子，但是在韩羽身上为什么就这么好闻。他越来越热，呼吸加促，恨不得在这就把韩羽给办了，却听到自己怀中的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陆皖，放开我。”“都到这会了，你觉得我能放吗？”陆皖双手用力把他箍紧，不让他动弹。“再说一遍，放开。”“不可能。”下一秒，韩羽砸碎了手里的碗，拿起一个碎片使劲扎向陆皖的手。陆皖被手上的刺痛吓了一跳，立马推开韩羽，自己的手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正涓涓的流着鲜血。“你特么找死吗？”陆皖一脚踹向韩羽的小腿。这一踹又急又怒，陆皖完全没有收力，疼的韩羽直接倒地。“陆皖，你别逼我。”韩羽手里还拿着那块碎片，毫不留情的就朝自己的脖子划去。陆皖眼疾手快，一脚踢中韩羽的右手，那块碎片掉落到一旁，但韩羽的脖子上还是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划痕，鲜血涌出。事情发生的突然，如果有人从窗外看，刚才还含情脉脉背后拥抱的两个人，转眼间都见了血。“你是不是有病，操他妈的。”陆皖骂了一句。转身去储物间拿了医药箱，给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伤口，顿了顿暗骂了一声，又回到了厨房。韩羽躺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脖子上的血已经流了一小滩，染湿了他的头发，小樱在他身边不停的转悠，好像也是很担心的样子。“起来。”陆皖不耐烦的说了句，韩羽动了动眼睛，却还是躺在地上。陆皖气的又踹了他一脚，接着蹲下身子，打横把韩羽抱了起来，选了一个最近的卧室，直接把他扔到了床上。韩羽警惕的看着陆皖，“你要干什么？”“干什么，又特么不干你。”陆皖脸都气红了，他还没吃过这样的亏，“躺好了，给你上药。”“为什么？你是爱上我了吗？”韩羽装作不懂的样子，“你有本事一天24小时监视我吗？只要我得空，我就会自杀，大不了从这跳下去，你就去殡仪馆领人吧。”“陆皖，你想清楚，我们是仇人。”韩羽脖子上的血还在流，被单很快就被染成红色，陆皖看着刺眼，他别过了头，不忿的说着，“陆节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就那么好，让你为他做到这种地步？”韩羽哼笑道，“我爱你哥爱了多少年你知道吗？从我第一次见你你就针对我，现在让我像对你哥那样对你，陆皖，你也太强人所难了。”“而且，如果你真的爱我，怎么可能会把我送去当面具男爵，你只是把我当一个玩具，觉得好玩。”“陆皖，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想试试可以，我能给你的只有一具尸体，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韩羽的话让陆皖脸上没了表情，他这几天也在想自己对韩羽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这里面夹杂了太多干扰因素，他很难看清。但是刚才，韩羽用碎片刺向自己的脖子，他是真的害怕了。害怕韩羽刺下那一刀，害怕看到他的脖子流出鲜血，害怕韩羽的生命消失在自己面前。“所以呢，你会给我机会？”陆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但是他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