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和的娓娓道,“上次不是您做了好久的工作,我爸才支持岚岚的嘛。你们既然支持她,也得支持我呀。”“——她说她是不婚主义者,而我,是闪婚主义者,半斤八两,凑一起了。”pnborpnc慕黎黎曾反复想过,结婚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主意。大好年华,一头扎进婚姻的坟墓,和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朝夕相对,有什么意思呢?如果不是事出有因,实在让她兴致缺缺。——所以,更不能找个面目可憎之人,颜值过关很重要。赏心悦目,起码给她一点迈进围城的动力和勇气。对慕家人来说,突如其来的婚事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慕行长是,章女士也是。章女士脑子不慢,凭她的市侩精明,不出几天就能猜到其中的弯弯绕绕。事关切身利益,不为自己,即便为了慕岚岚,章女士也不会轻易放弃板上钉钉了十年的东西。其实,慕岚岚本来不姓慕,是章女士从上一段婚姻带过来的孩子,和慕行长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慕黎黎母亲重病在床两三年后,在一个冬夜里撒手人寰。慕行长工作忙,顾不上慕黎黎,大部分时间她跟着段家姨妈生活。小小的慕黎黎在母亲过世后一夜长大,对很多事情变得敏感细心。她在房里的书桌上摊开卷子写作业,姨妈在外间厅里和人聊天。她支着耳朵听姨妈讲,章女士的前夫是个酒鬼,因为开车喝酒屡次丢了工作,穷到家里揭不开锅。这样的女人,偏偏让慕行长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嫁给慕行长后,前夫借着慕岚岚的名头,还来慕家堵过人。被街坊四邻看到,传得人尽皆知。后来慕行长和章女士是如何解决的,没人知道。慕黎黎小心地探问过,段姨妈恨恨地说,能怎么解决,不外乎砸钱呗。砸的都是慕黎黎亲妈半辈子节衣缩食攒下来的钱。男人升官发财了,糟糠之妻也病死了,一头是幸事,一头是灭顶之灾。章女士不想慕黎黎早结婚,心里可能有n个理由。姐妹间的互相比较是一个,分家要分出去的财产是另一个。慕行长的理由里有没有这个?以前慕黎黎觉得不会,现在她已经摸不准了。“和家里pk的咋样了?”隔天,慕黎黎出门去闺蜜公司溜达,苗苗朝她询问进展。“还行吧,十拿九稳。”慕黎黎说。两人在公司的隔间里闲坐着,白天公司人烟稀少,工位冷冷清清的空了很多。春节后正是许多新项目立项的阶段,几个主力tea倾巢而出,分赴各地下现场去了。慕黎黎对这间私募公司熟稔无比,连老板办公室的名贵咖啡豆藏在第几个格子柜里,都能轻车熟路的翻出来。因为这是她的老东家,效力了好几年,能不熟吗。“其他男士还召见吗?”苗苗问,“做个pnb之类的。”说好听点叫pnb,难听点就是备胎。慕黎黎撩了撩长发,精致修长的脖颈半掩在秀发之下:“周日还空着,可以给我约一两个。工作日只能约晚上,还是算了。”苗苗对她的“三心二意“表示敬佩:“你这有时间管理大师的潜质,还真见啊?”“见呗,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这边进展虽然符合预期,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出岔子。”“会吗?”“应该——不会。”慕黎黎答。席烽的靠谱程度超乎她的想象。搞定慕行长,一方面是她嘴上咬得死,慕行长不忍心和她反目成仇。另一方面,如果席烽的表现差出哪怕一点点,慕行长早就给否决掉了。人家是神一样的对手、猪一样的队友,到慕黎黎这里,刚好反过来了。一想到这点,慕黎黎和刚打了胜仗似的,心情重又开阔起来。“去年的年终奖发下来了吧?份子钱可以先准备起来了。”慕黎黎纤手一挥,“等大家回来帮我说一声,今年工作零创收,我可全靠大家帮衬啦。”苗苗不给面子,拍掉她的手:“去你的吧!不怕贼偷就怕你惦记,公司亏成这样,还年终奖,不让我们倒贴钱就不错了!”慕黎黎抿嘴偷笑,料想她又要诉苦。年关难过,公司去年做的几桩投资简直一个比一个坑,掉进去就爬不出来的那种。她才不听,施施然地站起,慕黎黎戴上口罩:“行,不耽误你贴钱了,我还有事呢。”“这么早,干吗去?”慕黎黎整整衣角:“逛逛去,楼下人应该都在吧。”苗苗斜她一眼:“呦——又去找钟师弟?”“钟易就钟易,你能不能别叫的那么近乎?人家也是不大不小的老板一枚,愿意被你天天叫师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