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没想到邬琅会发暗火,愣了下,解释说:“主子您行大礼,明月却是没做过这些的,所以才让他回琅嬛阁去。”
“明月是我贴身侍从,我倒不知什么时候你也能使唤着他了。我交代的事,你们都当耳旁风?”
“灵珑不敢!”
邬琅轻笑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走到灵珑面前,一手握住灵珑那娇小可人的下颌:“有什么不敢的,琅嬛阁上下都听你调遣,倒不如让你来当这主子好了。”
灵珑只觉得下巴仿佛要被捏碎一般剧痛,等听完邬琅一句话,便立马噗通跪倒在地,泪水连连:“府君明鉴,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川贝、麦冬四人怎么会听不出邬琅话中有话,暗指他们跟着灵珑一起奴大欺主了,皆是惶恐跪下,瑟瑟发抖。
别看临淄王风流在外,行为放荡,王府内条例规矩却是繁多。真用大不敬的罪名处罚,他们不死也要脱层皮。
邬琅视线慢条斯理地扫过众人,将这些人的小动作,眼神,表情一一收入眼底。
“明月粗心,招待客人这事他可做不来。若是哪里冒犯了那些美人公子,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我招待不周。你现在跪在这里哭,是觉得我说得不对?”
“奴才不敢……”灵珑身子伏得更低,颤得像煽动的翅膀,可谁知道他是真哭还是惹怜呢。
“哼,那还愣着干嘛,还不滚回去!”
“是……”灵珑带着哭腔应声,捉着袖子捂住脸躬身跑出去。
四周丫鬟侍从呆愣在原地,面有恐惧,不知所措。触及他的视线,纷纷低下头去。
邬琅敛了袖子,推门出去,果真见闻锐持刀守在门口,身姿挺拔。面上虽有倦色,眼神却也刚直。见邬琅出来了,便躬身向他行礼。
闻锐明明长了一副精致秀丽的面庞,平日里却少有笑容,性格也传统正直,让人觉得反差甚大。只是,闻锐的冷淡和柳惊鸿的冷淡大有不同。
闻锐恭谨,知礼数,更兼忠心,所以刚强冷硬。柳惊鸿持傲,是属于文人贵族的傲慢。要说这两个人哪个比较讨邬琅喜欢,自然是那个一逗就脸红的闻锐侍卫长了。
方才穿衣,随口一问灵珑有关闻锐的官职,才知他也不是什么小喽喽。王府侍卫长,也是堂事一阶层的人物。
堂堂侍卫长给他守夜,也不知是不是那肾亏王爷的恩宠了。
邬琅微微眯了眼,冲闻锐笑笑:“辛苦了,闻侍卫。”
闻锐瞬时躬身低头回答:“这是卑职分内的事。”
邬琅其实还想再逗逗这家伙,奈何周围一干人看着,实在不好下手。
新婚第二日,他是要立马回环疏院的,哦不,现在应该称琅嬛阁了。
轿子早早便在外面等着,闻锐一路跟到他上轿也没离开。邬琅撩起轿帘,闻锐笔直地站在轿旁,面无表情。
“闻侍卫,不用跟着了,只不过是几段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