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慢了半拍反应过来，一开口就要哭嚎，被林文轩动作更快地塞了一团抹布进嘴。
那块抹布原本是白色，林文轩有时候在菜地会用这块布给叶片擦拭灰尘。
蒋羽目送着两人离开这里，男人还在挣扎扭动，努力发出一些动静，希望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随后，林文轩凑到他耳边，不知道对他说了些什么，男人浑身一抖，哪怕塞着抹布，也阻挡不住他更加惊恐的声音。
丰收夜（4）（修）
在林文轩从菜地那个还开着的大门走出去后，整个菜地都开始出现小声的窃窃私语。
有错过了那一幕的，正在问周围人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蒋羽叹了口气。
他站在被砍得最严重的植株旁边，动作轻柔地提起西红柿的茎，查看小刀造成的断口。
那家伙挥砍的时候完全没有留力，部分叶片受损，西红柿被砍出凌乱的伤口，有的茎被直接砍断，有的茎上有清晰的伤痕。
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在刀子上涂些什么，那些受了伤的西红柿都不能再食用了。
受了伤的茎都无法存活，蒋羽看着那些断口，心里有些难过。
这里还有好多果子没有成熟呢……
他实在是不舍得把这些植株丢掉，去找了个篮子，跟其他人一起，小心翼翼地把这几棵植株从架子上拆下来，放进篮子里。
他抱着篮子站起身，一时间有些茫然。
这些怎么处理？
蒋羽跟几人打了招呼，让他们先继续采摘，自己则走出了菜地，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路边的人向他投来怪异的目光，蒋羽沉浸在失落的情绪中，没有注意。
只要低头看向那些青色的西红柿，他就会感到心痛。
他分手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过。
上学时辛辛苦苦写的暑假作业被人打湿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难过。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姜曙微办公室门外。
他双手抱着菜篮子，没有手敲门，但声音从门后传出：“进来。”
蒋羽有些僵硬地偏过身体，用手肘压下门把，就这么进了屋。
他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莫名像个跑来告状的小孩儿。
姜曙微仔细查看了植物的状态，道：“这些还没有成熟的西红柿还能救一下。”
她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把崭新的刀，随手一招，一团水飞过来，把刀刃清洗干净。
姜曙微把没有伤痕的西红柿摘下，放在一起。
每一只青色的西红柿都保留了长度适中的柄，整齐排列，蒋羽盯着它们，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