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见周嗣瑾的时候,江绾正推着行李,几乎在她注意到对方的那一刹那,周嗣瑾就冲她打招呼了。他快步走到她身边,眉眼含笑道:“你怎么在这儿?”说着,眼神不自觉往行李箱上瞥。江绾也不藏着掖着,大方说:“没房子住了,今天先来我奶奶家凑合凑合,你怎么在这儿?也在这儿附近住?”“家里的老房子,刚搬走一户人家,刚才过去收房去了。”他向她甩了甩手中的钥匙。江绾了然。周嗣瑾是正经的京北人,家里都是工薪阶层,在同学之间,家庭条件算是好的了。几处有房产,很正常。这不上赶着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江绾柳暗花明,笑问:“师兄,你那房子多大?再租不租了?”“租啊!”周嗣瑾懂她意思,旋即笑说:“真是巧了,还就一个人住适合。”两人一拍即合,江绾索性让他带着自己去看了。老房子确实是老房子,年代太长,小区和陈设抵不住陈旧。不到五十平米,一厨一卫,一卧室一客厅,水电天然气都便捷,还距她奶奶家近。适合她。“你既真心想住,我就不收你房租了,只是现在家具什么的都不全,我怕你住不了。”江绾是穷教育出来的,不在乎这些。“家具没有,我就慢慢置办嘛,这不是问题。”她思索了一番,“至于房费,你不愿意收是不行的,我得按市场价给你,一年交一次,水电费我自己掏,不用你管,怎么样?”看着周嗣瑾还想拒绝,她忙说:“你要是不愿,那我不住了。”她不想欠人恩情。江绾态度坚决,周嗣瑾不敢再强迫,只好答应。“你这样住我也不放心,最近这几天我陪你去家具市场看看吧!”周嗣瑾提议。“不用,你每天那么忙,就不用在我这儿分心了,我自己能行的。”江绾不说废话,先给他转了一半的房租,打算之后彻彻底底安置下来再把剩下给他。说干就干,两个人当即去打印部打了合同,签下名字。周嗣瑾走后,江绾里里外外把房子打扫了一遍,将床铺好之后,就去了奶奶家。她也有些日子没去了。江奶奶身子骨硬朗,听到门响之后,反应还是很快的。“绾绾!”老太太一见到孙子,不知道喜成啥了。“奶奶。”江绾抱着她,眼泪不自觉地就掉下来了,她都没什么感觉。江奶奶给她擦眼泪,关心道:“在傅家受委屈了?”江绾没骗,点了点头。“哎呀,我可怜的绾绾呀!”怪她没个好父母,给她做不了依靠,还处处利用她。她知道江家是要靠傅家吃饭的,所以江绾受气,谁也说不上话,给她出不了气。“好了,到奶奶这儿了,就把那些不好的事都忘掉,奶奶今天给你做好吃的。”江绾擦了眼泪,说了半天话才注意到这位老人。“奶奶,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妈又克扣养老金了?”“没没没,我呀,人老了,胃口也不如原来了,吃不了多少了。”虽说江奶奶说要给她做饭,但是江绾哪里舍得。既然她来了,就该她忙。饭后,江绾坦白了。“奶奶,我和傅砚辞打算离婚了,我刚找了房子,已经住下了,就在咱家不远,这下我只要一有时间,就能来看你了。”江奶奶听着心焦,难免惆怅,“你爸妈知道吗?”“还没给他们说,傅家的那两位长辈也不知道。”“所以说这只是你们俩商量的?”江绾点头,“离婚协议已经签了。”江奶奶放下劝的心思,叹了口气说:“离了也好,省得你受欺负。”“你爸妈那边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让他们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骂你呢!”下午,江绾在家里翻到了自己念书时的一些东西,都被江奶奶好好地放在纸箱里保管着。想起大学里记得那些关于傅砚辞的日记,真是作。她和傅砚辞第一次见面,是在会所里。那时她穷,江家又不给她打学费,奶奶的退休金又少,她只能自己出来赚学费。晚上会所的工资高,按小时记,唯独不好的,就是不安全。没想到没干两天,就真出事了。一个中年老板喝醉了,非要拉着她做些事情,差点当众强奸了她。紧急之下,是傅砚辞救了她。那时傅氏的光景也不好,傅砚辞出门既没司机,也没保镖。是他一个人力鼎十几个保镖救下她的。至今,她还记得那个老板骂傅砚辞的话。“没爹没娘的杂碎,还敢管老子的事!?”傅砚辞打的很凶,起初占尽上风,奈何对面出黑手,逐渐落败。最后要不是会所老板出面和解,傅砚辞那晚真的会有被打死的风险。江绾想谢谢他,想陪他去医院,可是被他拒绝了。“女孩子,以后就别在这儿干了,好好上学,比什么都强。”临走,还塞给她一把钱,足足有一万,瞬间解了她的学费困难。你说凭什么无怨无悔爱七年,可能就是那一夜的恩情吧!三年前,她在傅家见到他的那一瞬,简直高兴得要死,更没想到,有一天真的嫁给了他。哪怕是投机取巧,被人所害,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晚上,她没先回家,而是去了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回去之后洗漱过后,就休息了。轮起运动量,今天真的算是多。她现在躺在床上,暗自庆幸自己身体素质好,孩子刚强。最近一段时间,上蹿下跳,还被人到处甩,肚子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越是如此,她越是有生下孩子的勇气。换了地方,她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只好拿起手机,看工作上的资料,突然,一个陌生电话打来。她原是想挂的,但看见归属地是京北,就接起了。“嫂子,我是沈越,辞哥出事了!你快来吧!”:()离婚后,傅总拿着染血床单哭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