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要吐出来了,江绾急忙捂着嘴跑去了卫生间。保姆见状,立马上前给她顺气,又接来一杯温水。状况太凶了。“小绾,你还好吧?”杨丹见状,急忙止住哭声,跟在她的后面给她拍背。江绾摆了摆手,用清水冲洗过后,就着温水漱过口才觉得慢慢好了。怀孕一个多月,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明显的妊娠反应。杨丹似乎被她的动静吓到了,看她干呕的样子,忍不住怀疑:“小绾,你给奶奶说实话,是不是怀了?”“没。”江绾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前几天跟朋友出去吃饭,结果没注意,导致急性肠胃炎犯了。”老太太是过来人,看着情况还是不相信。“肠胃炎是吐,你这是干呕,你说谎……”杨丹迟疑。既然都给傅砚辞说自己已经流产了,老人这边就更要好好骗了。不然,她就真的走不脱了。“那是因为我这几天因为胃难受,没好好吃饭,胃里都没东西了,你让我怎么吐出东西啊?”江绾说得自然轻松,看不出半点瑕疵。杨丹打量了半天,释然了。“没怀就没怀吧!”她叹了口气,“你们俩现在都过不下去,要孩子干什么?”“你给奶奶说句准话,你和砚辞是不是真的过不下去了?我要听实话。”杨丹的神情格外凝重。江绾暗自吐出一口浊气,但到底还是收住了:“有这个打算。”“因为砚辞对吗?那死小子还是怨你,对不对?”江绾没说话,相当于默认了。杨丹带着江绾坐回沙发,嘴里喃喃道:“作孽啊,作孽啊……”“老婆子。”傅文源喊了声她,神色也是说不出的惆怅。刚恢复好的情绪,杨丹又开始掉眼泪了。她紧握着江绾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江绾,是我对不起你,我把你给害了。”江绾以为她是在说,三年前她做主将她许配给傅砚辞这件事。如果不是杨丹坚持,今天的傅太太就是她姐姐江舒楠了。“奶奶,这就是造化,不用埋怨自己的。”几番犹豫,江绾还是问出了那句话:“奶奶,我长得很像顾琬吗?”杨丹擦拭眼泪,肿着眼睛看她,神情在江绾的预计下开始渐渐复杂。“谁给你说的?”她问。江绾不作声。杨丹摇头,坦白说:“像,打眼瞧的第一眼是像的,但是你和她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你千万别相信方亦晴说,砚辞是因为你长得像顾琬才娶你的,你别忘了,砚辞当初为什么死活不接受你,他在那时就认为是你害死的顾琬,那么大的仇恨,怎么可能因为长得几分相似,就把自己认为的仇人娶回家?”杨丹说的话在她的脑中盘旋,江绾回了家,对着那些潦草的设计图稿,心烦意乱。下午,周嗣瑾打来电话。“江绾,咱们的设计中标了!”“真的!?”江绾笑出声,刚才的那些烦恼立刻被抛诸脑后。“整整两千万的投资,这次你作为创新的主力,功不可没啊!”周嗣瑾笑道。“哪有,要不是你和老李指导,我怎么可能这么快拾起三年前学的东西?”周嗣瑾说:“这么好的消息,值得我们所有人庆祝,哪天我请客,你挑地方。”“行,我保准来。”“明天你准备一下,这次是政企协作,甲方的请客咱们不敢缺席。”“没问题,明天你给我说地点,我去了之后找你会合。”周嗣瑾有时候太贴心了,江绾刚一下楼,就见他捧着花迎接自己。“送给我们的设计小天才,江大美女。”周嗣瑾满脸的玩笑。今天江绾穿得正式,乳白色连衣裙搭配一双黑色丝袜,一双三厘米高的黑色乐福鞋,外套着一件咖色呢大衣,长至小腿,美观和保温都兼顾了。周嗣瑾不禁看呆,眼中是溢出来的欢喜。江绾无语,纳闷道:“咱们周大帅哥什么时候会来这套了?”“鲜花配美人,刚才路过花店,就给你买了一束。”“谢谢!”江绾礼貌感谢,亲密仅限于好朋友的程度。这次甲方就不是个缺钱的主,连吃饭也是选京北最贵的饭店,可见出手之阔绰。他们去得不算迟,那些高管老板也没来,倒是那些秘书和小科员来了,前前后后忙活着。菜上齐了,那些高管们顿时鱼贯而入。江绾跟着周嗣瑾上前招呼,其中被人们围绕其中的的身影,深深刺痛了她的心脏。傅砚辞也在其中。江绾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觉着头脑发热,浑身发麻,就像有人伸进她的胸腔,狠狠地捏了一下又一下,疼得她想掉眼泪。周嗣瑾不知情,仰着笑脸微微弯腰,将手伸出去,打算和傅砚辞握手示好,结果傅砚辞直接略过他,甚至连她也不看一眼。他们坐的是很大的一张圆桌,足足撑下了二十个人。老天就像是故意的,好巧不巧地让江绾和傅砚辞面对面。像刚才忙活的小科员都是上不了桌,坐在了隔壁又小又闭塞的小包间,唯独她和周嗣瑾被留了下来。江绾不禁开始猜测这些老油条打的算盘。一群高官开始吹嘘捧人,一轮下来,江绾听着心烦。不一会儿,隔壁桌的哪个小科员也开始拍马屁了,端着一杯盛满茅台的高脚杯,开始敬各位领导。为避免视线相撞,江绾的视线几乎就没离开过自己跟前的碟子,乖乖吃着自己的菜,与世无争。即使这样,她总是时不时地遭受着头顶的灼热目光。她也庆幸肚里的孩子乖,没在关键时刻让她恶心。包间里烟雾横行,周嗣瑾注意到了江绾难耐的表情,刚俯首贴耳,说了半句去休息,江绾就被人叫起来了。“今天这么多领导,你是唯一一个女的,长得又漂亮,听说这次设计概念是你一个人的杰作,真是女中豪杰啊!”“来,喝一个!”男人什么也不顾,一下子就给她倒了满满一杯葡萄酒。:()离婚后,傅总拿着染血床单哭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