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安闻声回头看了眼病房，眼眸闪过狡诈，扯了扯唇角。
在鹿鸣强行硬拉下，慕怀安来到急诊室里。
只是急诊室里没有医生，她焦急地扶着慕怀安坐下，拿起急诊室的棉花按住伤口。
“你按住伤口，我去叫护士。”
“鸣鸣，其实没多大问题。”慕怀安闻言轻轻拉住她的手臂。
鹿鸣无奈地蹙了蹙眉头，轻轻将手臂收回，用着哄孩子的声音解释。
“水果刀不知道有没有生锈，万一感染炎症，后果不堪设想，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慕怀安痴痴地望着她，眸子里盛满笑意，乖乖点头，“好。”
鹿鸣见状连忙转身离去，朝着护士站跑去。
没一会儿，鹿鸣就将值班医生带来。
医生进入急诊室查看了他的伤口，确认无大碍后，这才给慕怀安消毒上药。
很快慕怀安的伤口就处理好，还需要观察一下才能离开。
急诊室里，两人面对面坐着，周围安静到仿佛空气凝结起来。
此时的鹿鸣坐姿端正，双手优雅地交叠，正百般无聊地低头看向脚尖。
慕怀安就这么呆呆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柔情和宠溺，可想到母亲和妹妹的事情。
他心里充满惭愧，小心翼翼询问，“今天，为什么会吵起来？”
“她们看到我跟蒋之尘在一起，然后就认定我偷人，说是要把我送去公安局。”
提到这件事情，鹿鸣脸上的神情十分平静，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倒是慕怀安知道真相后，狭长的眼眸盛满怒意，惭愧地抿着唇，“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鹿鸣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在乡下时，刘春梅就动不动冤枉她偷人。
好在村里的知青都护着她，这才让她没有机会得逞。
所以，再遇到这种事情，她心里也就变得很平静。
慕怀安闻言呼吸一滞，狭长的眸子颤了颤，声音颤抖地反问，“已经习惯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在家之后，她们一旦看到我跟男同志走近，就会怀疑……怀疑我在外面偷人，甚至，在知道怀孕后，四处传播孩子是野种的消息。”
鹿鸣想到那段时间的日子，略带几分自嘲扯了扯嘴角，压住心底的苦涩，缓缓开口。
慕怀安以为把她留在乡下，已经是家人做得最过分的事情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过分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他恍惚了几下，俊朗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自嘲，低下头，声音嘶哑地说，“我以为她们把你照顾得很好，我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
鹿鸣闻声看向垂头自责的慕怀安，眼眸里没有任何感动，她冷静地扯了扯嘴角。
“过去了，还是谢谢你，让我拥有了个乖巧可爱的女儿。”
慕怀安神情落寞地垂下头，冷白如玉的毫无血色，眼尾泛起丝丝薄红，显得他既孤寂又落寞。
他没有反驳鹿鸣的话，只是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