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思妍倒吸一口凉气,近江审计学院的审计专业全国闻名,虽然是双非,但含金量嘎嘎的,毕业生从来不愁找工作,进四大的都有,进银行,进审计局财政局等单位也很多,绝对的金饭碗。
“姗姗姐毕业就进了建行,从柜员做起,干了半年就转大堂经理,然后去了中台,后来跳槽到城市银行,虽然不如建行大,但是鸡头凤尾嘛,现在已经是主管贷款这一块的领导了,将来做行长都是有可能的。”
听了畦家俊的讲述,凌思妍感慨万千:“这么优秀,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畦家俊说:“我姐夫也很厉害,是江东高速集团的,也是正儿八经的副科级,而且……我姐夫的爸爸是唐先森。”
“唐副市长?”凌思妍惊呼道。
菜品陆续送上,看似正宗的法式西餐,焗蜗牛啥的凌思妍还是第一次吃,红酒是波尔多还是勃艮第的,她根本分不清楚,还是畦家俊一通介绍,让她开了眼。
“你法语在哪儿学的?”凌思妍好奇起来。
“当然是在巴黎,我在巴黎留学,学艺术。”畦家俊说,“其实就是混,学校名字我就不说了,怕给母校丢人,硕士学完回来,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呢,我想开个自己的艺术工作室……”
听畦家俊滔滔不绝讲着艺术方面的典故,凌思妍插不上嘴,她是渔村出生的女孩,能吃上肉就不错了,哪里接触过这些。
即便跟了高朋之后,也只是金钱方面满足了,在精神层面,甚至生理需求方面,高朋都不能满足她,或者说根本不屑满足。
高朋不懂什么艺术,只知道做生意和豪赌,再就是喝酒宴客,做那事的时候,只顾着自己,两分钟完事后歪头就打呼噜,连递张纸擦擦的心都没有。
所以这根本不是爱情,凌思妍渴望真正的爱情。
今天她似乎找到了。
畦家俊很有意思,他根本不问凌思妍在哪儿工作,上的什么大学,他只讲自己的事情,但也不涉及家庭,聊的都是艺术人文。
这样也好,凌思妍就怕聊到单位,哪天畦家俊去学校找自己,万一遇到别的老师八卦,那就完蛋了。
和这样的人聊天是轻松愉快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天色已晚,华灯初上,江尾的夜色旖旎,远处能看到海天一色,令人心旷神怡。
忽然畦家俊似乎看到了什么,盯着一个方向不放,凌思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对面大楼高层外阳台上站着一个人,看样子是要自杀。
距离太远,看不清楚细节,但隐约能辨认出是个女的,而且身材不错。
……
易冷已经跟踪冯珊珊一周了,缺了技术后援,其实特工也没那么大神通,他不可能全方位的监控一个人,在人家家里放满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也不能随意调取别人的银行流水,通话记录啥的,他只有最原始的手段,跟踪盯梢拍照取证。
如果崔昊的情报无误的话,冯珊珊和蒋行长肯定有一腿,这种狗男女是闲不住的,隔三差五就得搞一下,所以只要盯得紧,肯定能抓现行。
易冷掌握的信息有冯珊珊和蒋行长以及两人配偶的姓名单位电话车牌号码,他还在冯珊珊和蒋行长的车上装了定位跟踪器,分身乏术,只能先盯紧冯珊珊,因为冯珊珊是下属,是茶杯,所以她可能只对应一个蒋行长,而蒋行长是茶壶,可能同时有好几个茶杯。
今天就差点跟丢了人,因为冯珊珊没开自己的那辆奥迪A4,而是坐别人的车下班,正好易冷开着车在银行楼下看见她上了高尔夫,又看到凌思妍也上了这辆车。
这就有意思了,易冷一路跟踪,他没开大G,为了不引起注意开的是五菱之光,差点跟丢了,最后跟到了火车站。
冯珊珊进了站,易冷把车停下,随便买了一张火车票也进了站,现在的磁卡票有个BUG,不分时间和车次,只要你人进了闸机,上哪一班次的车都行,实践中拿明天去南京的票是可以今天去北京的。
易冷看到冯珊珊坐在站内的小咖啡馆里喝咖啡等车,一等就是两个小时,这就不对了,提前也不能提前这么久,忽然冯珊珊拎包起身,却不是去乘车,而是出站。
冯珊珊下了地下停车场排队等出租车,易冷回去开车,一来一回的,正好冯珊珊打上车,完美跟上。
出租车是回市区的,最后停在了希尔顿逸林酒店门口,冯珊珊急火火的下车进了酒店。
易冷也不顾被贴罚单的危险,把面包车停在了路边,也跟着进了酒店,冯珊珊在前台询问着什么,应该是拿预留的房卡,于是易冷快步进了洗手间,从包里迅速拿出白色厨师服穿上,戴上帽子和口罩作为伪装。
他是大模大样和冯珊珊一起进的电梯,顶着酒店员工身份,他还礼貌地问客人去几楼,帮着按了按键。
“谢谢,二十二层。”冯珊珊说,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声音也不对劲,双手抱着膀子,这不像是愉快的赴约,倒像是去抓奸。
抓奸也不是这种抓法,得带着亲戚朋友闺蜜小姊妹一起才正规,单枪匹马算几个意思。
易冷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冯珊珊,他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人,以往都是通过望远镜头,同站在电梯这个狭窄密闭空间,能够闻到对方身上的香水味,这个女人个头正好,一米六五左右,换下银行工装,穿着裙子、开衫和中跟鞋,贤淑秀美,想象不出这样的人会和放贷拆桥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