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啥也没看见,你要吃饭就坐下吃,要不吃就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老八非常的不客气。
可以想象,老八和陈有志等人至少是相熟的,而深夜的烧烤摊总是暴力冲突高发地点,老板对这种事早见惯了,如何应对也形成一套经验,总之监控没事就不坏,有事就坏了。
从老八这里拿不到证据,易冷也没招。
而这时易冷的举报电话也起作用了,经办人员承受了上面的压力,只能秉公办理,他们又不是陈有志的亲爹,不可能尽心尽力的护着他,依旧是和解流程,但这回是和陈有志当面谈。
“二十万,少一分都不行。”陈有志头上包着纱布,叼着烟,不可一世。
“那个被打伤的女的,你赔了多少?”易冷问道,“别以为老子不掌握证据,视频就在手机里,你要是不和解也行,给你买个热搜,上网看看,到时候不光是你,还有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全都得倒霉,你自己掂量一下。”
这些混社会的都是看人下菜碟,包括负责此案的警官,见易冷不是那种能忽悠的老实人,也就软了,但陈有志表示你得先和我清账,我才能签和解协议。
“你又搞错了。”易冷说,“一码归一码,这孩子和我素不相识,我就是看不惯你欺负人,你不想和解也行,大不了大家都进去蹲十五天,然后我得恭喜你,给自己添了个仇人。”
“你当我吓大的啊!”陈有志脾气上来,当场就要动手,他是仗着在所里,易冷不敢打他,两个辅警死死拖住他,陈有志如同被铁链子拴住的狗,更加疯狂起来,两腿乱蹬,扬言非要弄死姓黄的。
最终还是魏波出面和易冷谈妥了条件,清账,和解,但利息不能少,还得按照他的规矩来,八十万本金,光利息就有好几万。
易冷有些不耐烦了,这帮地赖子最擅长的就是牛皮糖一般的纠缠,他们不差时间和精力,全靠这个挣钱,好人家和他们耗不起,只能妥协。
“先和解,再清账。”易冷不得不同意,他不能看着薛德强被拘留,这样会留下案底,对今后不利,人家孩子才十八岁,还想着当兵呢。
在派出所里,双方把之前的贷款清账了,易冷拿的全部是现金,带的点钞机当场数钞票,把利息也痛快地给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魏波将钞票装进袋子,这一局他不算赢,最多算打平,而且光是赔偿昨晚被打伤的女人就花了十万,但这也没啥,这就是他们的日常。
薛德强终于被放了出来,身上带着伤,眼睛都是肿的,好在没有骨折啥的,易冷也不多说,对魏波和陈有志点点头:“有缘再见。”
回到车里,薛致远给大哥点了支烟,讲述了黄叔搭救的故事,薛德强很憋屈,他说我明明是救人,怎么把我抓了?
“孩子,你还小,以后会明白的。”易冷拍拍他的肩膀,“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冲动。”
这事儿易冷也觉得挺不爽的,所以当天晚上就去了老八烧烤,等到三点多钟烧烤店关门,把锁投开,进去将监控系统的电脑硬盘卸了下来,回到车里,连上硬盘盒进行操作,然后他发现冤枉老八了,监控是真坏了。
这下没有证据整小志了,易冷觉得心里有点堵,不得劲。
但是不教训陈有志是不行的,不是为了自己出一口恶气,而是为了主持正义,于是易冷开始跟踪陈有志,在他的叉五上装了定位器,计算分析他的日常活动轨迹。
过了几天,易冷准备动手了,在一个漆黑的深夜,他开着面包车潜伏在陈有志家别墅前的道路上,看着笔记本屏幕上的亮点在地图上移动,就要过来了,可是正当他要放路障时,远处一辆车从斜刺里冲出来,撞上了陈有志的车。
易冷一惊,拿出望远镜观察,只见陈有志从车上下来,依旧是嚣张跋扈,和对方争吵了两句,回身就从车上拿了一把长刀下来挥舞着吓唬人。
然后对方从后腰拔出手枪,顶在陈有志额头上,小志慢慢屈膝跪了下来,彻底怂了。
有点意思了,易冷看的兴致盎然。
车上下来两人,将陈有志绑了起来,易冷看清楚两人的面孔,顿时愕然,这不是薛德强和薛志远么。
陈有志被塞进车里押走,他的叉五也被开走,易冷忍不住好奇心,驾车跟在后面,两辆车一路开向港务区,最终停在一处荒郊野外的渔民码头。
如此荒僻之地,汽车是藏不住的,雪亮的探照灯照射过来,将五菱之光罩在光圈中,汉子走过来拉开车门,车里空无一人。
易冷在身后出现,一把拽出汉子后腰上别的手枪,手感很熟悉,应该是五四,但看细节是北朝造的68式,沉甸甸的真家伙,散发着枪油味道。
“哪路好汉?”汉子问道。
“你就是薛大糊涂?”易冷反问,“我姓黄,黄皮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