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涌动间,龙可羡突然睁开眼,口中滑入了柔软的舌头。
两人像缠绕的海草,在海面下相搏,她的口腔上膛被扫过,立刻呛了一口气,酒气上脑,鼻腔喉口肺部一阵火烧般的痛。
对方又阖上了眼,把这下流的动作做得好比溺水之人的本能求生,失去理智一般吮着她的嘴唇不放。
她越不给渡气,他越是将她当作救命稻草索求。
两人“哗啦”冒出水面。
龙可羡猛地抵住他胸口,拉开距离,喘息不停,湿漉漉的手背在嘴唇上擦了七八下,擦得嘴唇鼻尖红成一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竟咬我!”
阿勒脸色呈现病弱的苍白,像是听不清楚,恍惚地探出舌头,卷舐掉了她唇角的血珠,舌尖沾着点儿红,喉结上下一滑,便把血珠全吞入了腹中。
“你这个……”
龙可羡怒得两眼冒星,可话没说完,阿勒一脑门撞在了她颈窝。
昏过去了。
第4章藏娇
天快亮时,洒了阵小雨。
龙可羡坐在廊下,身上落满花影,握着锤子,对着桌上稀奇古怪的白贝满面愁容。
轻轻一声响。
龙可羡抬眼往上看,庄子外边泼了满墙爬山虎,一片青绿的尽头有扇木窗,窗屉支开,阿勒已经醒了,斜靠在窗边。
他唇间开合,声音散在咸湿海风里,但她读懂了那四个字。
“金屋藏娇?”
***
昨夜落水之后,龙可羡带着阿勒爬上了半张船板,集市火光冲天,把水陆隔成了两边天地,他们被离岸水流带远,在海上漂了两三个时辰,才在一片白沙滩上搁浅。
这是一座小岛,在坎西港外很常见。
城里的富户们会在渔场周围的岛上建几座庄子,供闲时消遣。
龙可羡脚程快,天不亮就把整座岛摸查了一遍,或许是昨夜水匪袭城的关系,近海的岛屿难逃一劫,庄子里留的人跑了个空,岸边不见半条船影。
她不想对“金屋藏娇”四字做出任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