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总该亲了吧?
少君不悦地盯着他,眼里带点儿催促。
而阿勒微微眯起眼,只是在那鱼尾外若有似无地嗅了嗅。
他一定在撩拨我。
龙可羡也不动,但眼里的催促越来越浓,已经快要凝成实质性的压迫了。
阿勒的鼻息淌到她舌面,明明眼神黏连得像两道拧紧的绳索,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勾缠,反拉开点距离。
龙可羡:“?”
舌尖晾了半日,有点儿凉凉的。
海鹞子斜着眼,在屋檐横跳。
随着肩背挺直,阿勒一身散漫收得干干净净,随即张开自己的唇,卷起舌根,舌尖抵在上颚,往前迅速地擦过,弹出短促的几个音。
“讲一遍。”阿勒说。
龙可羡鼻腔热腾腾,叽里咕噜的两个字音很是陌生,在脑海里拼凑不出词意,她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阿勒叩两记桌,不紧不慢地说:“回神儿了少君。”
鼻腔腾起的热度差点儿顶开天灵盖,龙可羡稀里糊涂地跟着说了一遍,脑子里几百道声音在打架。
不是亲。
不是亲!
舌尖也没由来地发烫,那点儿润润的红色烧上了耳。
阿勒说伸舌头,不是为着亲吻,是为着把它劈成八段,临时抱佛脚地学两句土话。
这明明是她自己正儿八经要求的,但那句“伸出舌头”讲出来之后,她的思绪就不受控制地拐了个弯,一头撞入浪潮里。
浪荡是瘟疫。龙可羡日夜受染,病入膏肓。
海鹞子足踏屋檐的“咔呲”声唤回神智,龙可羡的脑子开始运转,把阿勒看了几眼,心里不知盘算着些什么,而后拉椅子坐下,亡羊补牢地摆出严肃的架势。
“你好好教,不许孟浪。”
阿勒好整以暇地坐下:“是谁孟浪,说着话就要伸舌头。”“你让我伸!”龙可羡这会儿反应快。
“你们学武的,不是要摸根骨么。”阿勒不疾不徐地接。
“讲话也要摸舌头吗?你没道理。”
“原是要勘查一番的,”阿勒意味深长地说,“但我日日与它打交道,已经万分熟悉。还是说,你想我带着你学卷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