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可羡惊讶地往里看,阿勒翻了个身朝外,蹙起眉,气息微促,看起来像是又沉进梦魇里,握她的手好比握着救命稻草,看得龙可羡十分忧愁。
她再度趴回去,小声教他:“梦见什么了?梦见怪物便打它,梦见悬崖便跳下去,梦见刀剑便用牙咬,一下子就能吓醒了的。”
这番话没有用。
阿勒还是眉头紧皱,翻了个身,转向了床里,连肩头都微微耸动,龙可羡急声道:“你发抖吗?”
她三两下爬上床去,跪坐在他边上,隔着一卷被子,以某种相当诡异的姿势从腰侧抱住了他,把脑袋埋他肚子上,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不要怕,保护你。”
阿勒在黑暗中笑得合不拢嘴,那哪儿是发抖,分明是忍不住了!
他憋得小腹抽抽,要死不活地哼了两声。
龙可羡埋在被子里,被这动静蹭得发痒,想要撑手坐起来,不料手忙脚乱的,一把推到了根棍儿。
“!”阿勒脸色转白,倒吸口凉气,喉咙口滚出了痛喘,别说笑,连魂都要飞了!
龙可羡起初还觉奇怪,直到掌心被弹回来的棍儿抽了一记,立时反应过来,从脸到脖颈,烧红了一片。
“我我我,”她慌乱起身抽手,“抱抱抱歉。”
话还没讲完,阿勒忍着疼,干脆翻过身,踹掉了被褥,借着这股劲儿把她拽进了怀里,圈在身前哼哼。
龙可羡僵直着身子,一动不敢动,蜷缩在他身前,那沉闷的气息从后脑勺洒下来,顺着脖领钻进衣料内,一路往尾椎骨游走,烘得她浑身都麻。
不但麻,还热。
那差点儿被打歪了的坏东西缓过神来,气势万钧地指着她腿,龙可羡鬓边渗出了汗。
这太怪异了。
若是阿勒这会儿醒过来,龙可羡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到他那副又轻又坏的神情,届时定然要将她五花大绑起来盘问的~!
阿勒会问:你怎么半夜在我屋里?
龙可羡便答:我来拿兔子,尤副将讲的,你雕了一日,必定是给我的,你忘了我便自己来拿。
阿勒口舌最不饶人,还要说:要到床上来拿吗?要滚到我臂弯里来拿吗?有些人说着不要我进屋,说着不要我一道睡觉,半夜却要背着所有人对我为所欲为,怎么呢,是偷欢更刺激吗。
龙可羡到这里便想不到要如何答了。
但阿勒不会轻易放过她,定会穷追不舍:要抱得这般紧吗?你手搁在哪儿呢,究竟是拿兔子,还是借着这幌子来上我?
龙可羡只能强撑着说一句:拿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