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的神思状态下,龙清宁以一种最和风细雨的方式营造了安全堡垒,让龙可羡在伤愈之后的浑沌时期有个温和过渡。
她那样好,满足龙可羡所有关于美好温柔的想象。
“我没有疑心过……仿佛生来就是有个姐姐的。”
阿勒尝了姜汤,说:“不烫了。”
“哪怕她是天底下最坏的人,”龙可羡还在小声念着,“那又有什么关系,她都可以告诉我的,要疆土,我打给她,要权势,我保她上。但她不讲,总是自己在走一条很难的路。”
讲到这里,阿勒才缓慢地回过味来,龙可羡这般反常,不是因为龙清宁可能也利用了她,她委屈成这样,仅仅是觉得龙清宁已经艰难到这地步了,却没有选择跟她开口。
这小炮仗……
护短护成这般,不是他教的吧,是打娘胎里带的吧。
夜里龙可羡睡不安稳,梦里还在猫儿似的哼。前半夜要姐姐,后半夜开始喊阿勒。
阿勒心说还不算白养她,结果还没笑出来,便听见龙可羡迷迷糊糊地喊阿勒要水。他给倒了温水,还没躺下,又要给掖被子,给攥手指头,给揉肚子拍背。
这小炮仗……
如此看人下菜碟,逮着他一个折腾,就当真是他惯出来的了。
***
翌日雪还在下,龙可羡在干柴爆出的噼啪声醒过来,四方帐子昏昏的,她枕在谁的臂弯间,热得想要踹被子。
不料脚刚屈起来,就教人抵住了膝盖。
龙可羡口鼻都闷得难受,蹑手蹑脚探出颗脑袋,阿勒的睡脸就在跟前,他合上眼的神态安静无害,或许是没有睡好,眉峰略微蹙起来,像得不着糖就要闹脾气的小孩子。
她往他眼睛上亲了一下,借着伸出手指,沿他的眼皮往下逡巡,滑落鼻峰,落到唇珠上。
一下就被咬住了。
“不要睡觉,”阿勒眼睛还没睁开,“偏爱找人咬么?”
一把没睡醒的沙哑嗓音。
龙可羡指尖温热,他一说话,便有软软湿湿的触感扫过,她想到阿勒在榻上的那些癖好,鬼使神差的,把指头往里戳了一截,立刻就被更湿更热的口腔裹住了。
这般软!
龙可羡舍不得动,连阿勒什么时候睁开眼都不知道。
湿热过后是细密的咬合,阿勒的牙齿坚硬,从指尖往上游走,舌头却很柔韧,还在紧紧裹袭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