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空空如也的家,宁澜在心里盘算着日后如何赚钱。他现在手里有三爷爷借的300文钱,就算不置办东西,光吃饭也撑不了太久。
宁澜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先不想了,先去山脚下挖野菜。
秋季地里水边都是宝,各种野菜数不胜数,有的尽管拔了,吃不完在水中焯过晾干,到冬天再吃也是可以的。平日里炒了、蒸了或和面捏成菜窝窝,都是很好吃的。
挖完野菜,宁澜又去捡了些干草来铺床。花婶儿的被褥要还的,这时代被褥值钱,是家中的开支大头,他不能总占着。
捡来的干草需要在沸水中煮过晾干才能用,煮过的干草软,铺起来舒服,高温还能杀死一些藏在干草里的杂菌。宁澜现在身体虚弱还有伤口没好,不敢大意,万一染了病得不偿失。
晚饭宁澜把剩下的一只野鸡炖了,那只野鸡总蹦跶让他馋肉味了,辣辣的黄焖鸡好吃,可他现在只能吃清淡的,便向花婶儿讨了些山菇来炖汤。
宁澜没拔过鸡毛,只知道得先在热水里烫了,一顿操作下来,他比野鸡还狼狈。
花婶儿隔着院墙看不下去,叫了儿子宁大旺来帮他,宁澜识趣儿的蹲在一旁学习。
“大旺哥,你可真厉害,”宁澜由衷赞叹,宁大旺今年19,刚娶了媳妇儿,长得高高壮壮的,憨厚的像只熊,可手里的动作利落的很。
“嘿嘿,”宁大旺憨憨的笑了两声,“干的多就会了。”
宁澜先把汤炖上,然后着手炒鸡血,那鸡血加了水和盐巴静置了一个小时了,已结了块
鸡血切片,焯过水。锅中热油爆香葱、姜、蒜、花椒,加一勺豆酱迅速炒匀。然后倒入鸡血翻炒,加清水没过鸡血,少许盐巴调味。水烧开后下蒜苗,中小火煮至变软,收净汤汁可出锅。
等到野山菌独有的香味飘出来,鸡肉也炖好了,肉软软烂烂的,骨头也酥掉了。
宁澜把鸡汤和炒鸡血都分出了一些给花婶儿送去,花婶儿给了他两张烙的暄暄的玉米饼子。他明日打算上山,正好把这饼子当干粮带上。
靠山吃山,宁澜想去山上看看都有什么。他认得不少草药,了解习性,也知道每种药材该如何处理,兴许能靠采药换些钱。
雨后也是菌子最旺盛的时候,顺道采些野山菌来吃。像吃食之类的东西,村里是人也常去采的,平时给桌上添个菜够了,但是要拿来换钱是不够的。
赶早不赶晚,次日清早宁澜循着记忆上了山,他略往里面走了些,沿途留下记号。近山来的人多,有中药也被踩的不成样子了。
宁澜并不盲目找,有些中药他认得但这个时代未必就用来入药了,他昨晚上翻来覆去想过了,准备先找些柴胡去医馆探探路。
柴胡清热解毒,可治疗肝郁气滞、月经不调、疟疾等病,是自古以来非常常用的中药,早在东汉张仲景所著的《伤寒论》中就记载过著名的“小柴胡汤”。
而且野生柴胡分布地区非常广,这个季节又是采收最好的时候。宁澜有意识的往干燥山坡和林中的空地去找,果然叫他找到了不少生的极好的柴胡。
柴胡根部入药,挖采的时候需得小心不损坏根茎。宁澜工具不趁手,之前也没挖过,刚开始挖少不得损坏一些,慢慢便渐入佳境了。
阳光透过林中的叶子斑驳地洒到地上,树叶随着微风沙沙作响,各种鸟鸣清脆悦耳。
午后的阳光打在身上很舒服,宁澜坐在一条小溪旁把两张玉米饼子吃完了,又掬了一捧溪水喝。赶明儿得用竹筒做个水壶随身携带着,宁澜受爷爷奶的影响习惯喝开水。
小溪对面长了几颗酸枣树,宁澜踩着石头过去摘了一颗放进嘴里,酸的龇牙咧嘴。这处山背阴日照短,估计这些野酸枣还得一个月才能成熟。
酸枣仁也是可以入药的,能补肝、宁心、敛汗、生津。酸枣可以做成酸枣糕,操作也简单,煮熟晾干就行。宁澜记下位置,打算一个月后再过来。
待山中温度降下,凉气重了,宁澜在几颗腐木下摘了不少的香菇木耳,才背着满满一个背篓下了山。
第4章
宁澜到家放下背篓,先把路上挖来的荠菜洗了拌上黄豆面煮粥时一并蒸上。
他粥煮的时间长,米粒都化进了汤里,米油厚厚的盖了一层。荠菜也蒸的软软的,用蒜沫、麻油和盐调了味。
饭后宁澜将今日挖到的柴胡根须一一处理好,清洗干净了,才发现没地方晾晒。便跑去山伯家借了一个竹筐,并给了山伯20文钱请他再编十个大的。
“伯娘家里的竹筐你拿去用就行了,给什么钱,”山伯娘心疼宁澜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