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磊读书上长进不少,个子也窜的很高,10岁的孩子,已经长到宁澜耳朵下边了。
李小书还是经常和宁磊作伴一起读书,变过声的李小书性格越发沉稳了,隐约能看到他哥哥的影子。李小书去年试着考童生,虽县试第一场就刷下来了,也没气馁。
宁澜的板栗树也种成了,他那两亩地上共种了六十颗栗子树。
宁澜从原来对种地一窍不通,现在也学会了如何施肥,浇水,处理病虫害。到明年秋天,这两亩栗子树就可以结果了。
张九如因政绩突出,又因为有探花郎的名头,去年连升几级,从清远县的知县升为青州的知州。
青州是直隶州城,这官职比知府品级低,但行使的权利是一样的。自张九如去了青州,和宁澜只见过一面,两人倒是不断的有书信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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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叔,我娘叫我给你送好吃的,”宁澜正在家给丝瓜搭架子,小春山端着一大碗鸡肉过来了。
小春山胖乎乎的非常可爱,小奶音甜的跟糖似的,宁澜搬过一张凳子叫小春山坐下,“乖乖坐着,我给你拿点心吃。”
“狗狗,抱抱,”小春山正是好奇的时候,起身想去抱小黑,被小九儿一爪子拍开了。小黑钻进窝里趴着,小九儿也挤过去,还“喵”的一声向小春山挑衅。
小黑狼狗的霸气已经彻底显现出来了,身形劲瘦精悍,站起来一人多高,天天在山里跑,偶尔还能叼只野物回来。
小九儿发情时脾气暴躁,就请李大夫骟了,痛失蛋蛋的小九儿变得又懒又黏狗,而且多吃一顿就胖,宁澜只好严格控制它的饮食。
宁澜拿出一块儿枣糕,又盛了一碗笑笑熬好的杏仁酪给小春山吃。
杏仁酪宁澜和宁磊都喜欢吃,笑笑便经常做。
甜杏仁泡水剥去外皮,用小石磨磨成浆,然后加入加糖和糯米粉熬煮,出锅时洒一些干桂花。杏仁酪颜色纯白,甜润细腻,杏仁香气浓郁,可滋阴止咳,润肺平喘。
“我娘说我就要有弟弟或妹妹了,”小春山吃的香喷喷的,一边吃一边和宁澜说话。
“真的?”这倒是好事,宁澜琢磨着回头买点儿补身体的叫笑笑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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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的时候,青州多地突然发生水灾,一时死伤者众多,流离失所者无数。
清远县也有几个村子受了灾,洞溪村虽然无大碍,但是阴雨不断,池塘里的水已经溢了出来,村中学堂停了课,宁澜的酱油作坊也停工了。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宁澜在家里坐不住,打着油伞去李大夫家。“李大夫,小墨可有书信来?”
“两月前来了一封,”李大夫忧心忡忡,这次水灾几十年不遇,青州地方军必然要出动,小墨就在地方军中做军医。
这里的军户大部分是官府招募的饥民、流民,农民相当程度上不用承担兵役,小墨去当军医也是自己应征了去的。
兵强国强,官府对当士兵极为关怀,军营中配置的大夫不够,所以经常从民间招募大夫。民间招募的大夫相对而言也是比较自由的,只要提前请辞,军中匀了,就可以回来。
宁澜道,“我这儿有几幅治瘟疫的方子,李大夫给小书寄过去吧,兴许能用的着。”
这几个方子是宁澜绞尽脑汁背出来的,宁澜知道这里对预防和控制瘟疫措施很成熟,用药上也有经验。可这几个方子是后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总结了前人几千年智慧得来的,如果用得上,说不定就能多挽救一些人的性命。
药方宁澜也想给张九如一份,于是和李大夫一同驾车去镇上。
大安朝的驿站四通八达,只是驿馆的人现在没有闲暇理会宁澜和李大夫,都把他们当成故意来添乱的,三两句话赶了出来。
宁澜安慰道,“没关系,李大夫,我们回去再想办法。”
“嗯,只能如此,希望这场灾难早点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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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去青州一趟,”宁澜吃晚饭时把他的决定告诉笑笑和宁磊,“你们两个在家照顾好自己,不要乱跑。”
“哥哥,现在这种情况,太危险了,”笑笑担忧道。
“就是这样,我才要去,”宁澜慢慢解释,“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若瘟疫发生不能及时控制,灾民又四处流离,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连我们也要受影响。”
“哥哥,我同你一起去,”宁磊脸上满是坚毅,“我不能让哥哥一人涉险。”
次日一早,宁澜带着宁磊去镇上问了几家镖局,都没有人愿意护送他们。
青州好多地方还在下雨,好多路发生滑坡已经不能走了。路上流民也不少,一旦发生哄抢,几个人护送根本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