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万籁俱寂。明溱踏着银白的月色被陆行峥送回府内,在黑夜的遮掩下,无人发现她灼红微肿的唇瓣,以及衣衫下的几处红痕。今夜和陆行峥培养感情时,因为好奇男女之事,不小心一个上头,做了比上回更加亲密之事,虽然临门一脚时停了下来,但明溱确实舒服到了。她看了一眼屋外守夜却睡得极为香甜的幼菱,有些心虚地踏入房内,却忽然瞥见一道黑影。“谁?明溱警觉。“表哥,是我。”一道略微稚嫩的声音响起,清瘦的身影走入床前备用的幽暗烛火下,视力极好的明溱轻而易举地看到了少年精致俊逸的脸。她瞬间放下了警戒,低声道:“知放,你怎么在我这里?”表弟这段时日一直在自己这边住,她是知道的,两人关系亲密,自然不会怪罪。只是这大半夜的,他怎么突然来了自己房里?那她离开了一个时辰,表弟应该不知道吧“表哥,我睡不着,想和你一起睡”言知放抿着唇,鸦羽似的长睫在脸颊上映出一道阴影,神色显得有些脆弱。明溱上前拍拍他的背,“做噩梦了?”少年默然片刻,敛眸点头,“嗯,我梦见表哥丢下我走了表哥,我好害怕,让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若是再早三四年,两人的确同床共枕过,那时玩累了,便毫无顾忌地一起躺下睡了,可如今她已经十六,若恢复女儿身都已经及笄了。一起睡不妥。明溱沉吟半晌,正要开口劝他回去,就见少年先一步抱住了自己的腰。言知放虽只有九岁,却已经生的和明溱相差不多,此刻他将脸颊埋在明溱肩膀,嗓音还有些颤抖,“求你了,表哥,我好害怕”“好。”明溱还是答应了。实在是他看起来太可怜了。“行了,我陪你,上榻去睡吧。”明溱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打了一个哈欠。确实有些困了。两人上榻不过一刻钟,言知放就察觉身侧人呼吸均匀,显然陷入了沉睡。殿内烛火昏黄幽暗,他支起身子,借着那一点幽暗的光,能看见明溱将自己雪白的藕臂伸出了被褥,乌黑柔软的长发铺洒下来,衬得她越发莹白似雪。她双眸闭合,呼吸清浅,睡颜恬静乖巧,不似平日般张扬不羁,宛如海棠春睡。言知放一直都知道,表哥生的极为好看。他捂住加速跳动的心口,小心翼翼钻进明溱那床被褥,又她那只手臂捉回来捂了捂,待暖和起来,才依恋地抱住了她。他其实早就过来了,已经等了表哥将近一个时辰,表哥身上的异常他早就观察到了,只是无论表哥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哦对,除了去那些乌烟瘴气之处、结交那些虚伪讨厌之人。少年手臂收紧。无论如何,他才是表哥最亲近之人。言知放闭上眼,逐渐也陷入了沉睡。怀王府。今年的冬天来的格外的快,殿外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雪,殿内却是一派暖意融融,空气里还弥散着淡淡的茶香。紫竹给两人上完茶,便识趣地退出了殿内。临近窗边的紫檀木软榻上,明溱和凌铃对坐着,中间的案桌上摆放着棋盘,两人正执棋沉思。明溱思索半晌,忽然勾了勾唇,将手中的黑子摆在其中一个位置。“凌姐姐,到你了!”明溱眉眼微弯,眸中是狡黠的笑意,凌铃抬眼对上她的视线,脸颊有些发烫,手一抖,棋子就放错了位置。弟弟这长得也太犯规了。她其实也没想到,自己偶然间结交的朋友居然是明朝世子,不过,和人相处,她从来不看身份,只看这人真不真诚。这两月来,她愈发觉得和明溱志趣相投,虽说明溱在外的名声不好,她却毫不在意。她自己有眼睛,会看。凌铃不打算把棋子拿回来,只是示意明溱执下一步,说道:“也不知北境雪灾如今怎样了”今年雪灾来的气势汹汹,连京城都比往年冷了不少,出门在外时,都恨不得把全身都裹上。明溱手一顿,叹了一口气,“形势十分不好,雁北与横丹的百姓已经快熬不下去了”她们之前已经推心置腹了,明溱告知了她北境的情形,对于太子和七皇子对赈灾的敷衍也没有隐瞒,凌铃当即表示她在那边附近有许多合作过的伙伴,可以支援赈灾。于是她们联合在一起,凌铃出钱,明溱出力,秘密派了人前往北境。至于明溱出的人,自然来自陆行峥,在明溱的示意下,陆行峥自请暗中前往北境暗中监察太子与七皇子的赈灾行动。皇帝思索一番也答应了。他的心也在摇摆,太子与七皇子势同水火,他两个孩子都割舍不了,却注定只能择其一。“唉。”凌铃也悠悠叹了一口气。此番她已经献出了半数以上的资产,剩下的还需养活自己请的这么多员工,已经尽力了。“放心,会好的。”明溱放下棋子。就如同她这棋盘一样,剑走偏锋,却注定拔得头筹。雁北某处小院内。房中烧制着质量极差的木炭,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炭火味,即便如此,周身还是冷的不行。站在窗前的男人一身深色袍子,外披了一件玄色斗篷,身量高大挺拔,气势威严,冻得发红的指尖捏着一张薄薄的纸张,正神色认真地读着上面的内容。这封信自然是明溱的回信。他已经将太子与七皇子懈怠赈灾,并且为了省事将两城城门关闭的行为收集了证据,给了明溱。其实两位皇子原本也不想做的如此决绝,可雪灾实在太严重,路上的积雪厚重得一步路都难走,骑马与马车皆是寸步难行,只能步行前往,天气更是冷得像要把人冻成冰块,两位皇子自然受不了这等苦,便派了人前往。只是也不尽人意,运到两城时,几乎剩下没多少,加上随行的官员也要吃喝,留下的便更少了。为防止百姓逃出去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干脆封锁了城门。:()快穿之娇养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