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是不是奢求过于多的话会遭反噬啊。
秋濯自认为自已许下的愿望是不是太重,以至于老天让两人用七年多的时间偿还,在夜深人静的日子中,他无一刻不在祈祷。
不管怎么样,在他身边就好。
如果说思念可以形容的话,那一定是波澜不惊的海面下波涛汹涌的爱意,贺祎攥着秋濯的手,生怕手中的人如握不紧的流沙逝去。
站在远处,那抹挺拔的身影最终还是颤抖了肩膀,他太痛苦了,秋濯看向贺祎紧绷的侧脸,忽觉原来在那双狭长眼底不知何时爬上了几条饱经风霜的细纹,是不是在过去的七年里他也如同这般伤心。
贺祎将秋濯抱在怀里,秋濯将头抵在他的颈处像一个渴望寻求安慰的小孩儿,耳尖贴上温热的皮肤,他感知贺祎强有力的脉搏跳动,似乎在对着他说:还有我。
这个世界还有我,纵使世间万物变幻无穷,不会改变的就是那颗永远跳动的心。
他微微松了口气,是真的。×
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秋琪的案子还在审,背后牵扯的人和事物过于多,时间消耗太长。
一下课,教室里的学生急急忙忙的赶去学校餐厅,一瞬间教室里没了几个人影,只有秋濯将书塞进书包里,即将离开的时候电话铃声在空荡的教室里响起。
看到手机上显示未知号码的那刻,他眼眸一颤。
“你好”接过电话,秋濯皱眉将手里的电脑放下,“请问你是?”
“你外婆真正的死因你从未怀疑过吗?”
对方的声音是加工处理过的,冰冷的嗓音透过电流直通秋濯的血液,全身发麻,秋濯骤然握紧电话,一手握拳,面目紧张的问:“你说什么?”
“想知道吗?”对方每一个音调都带着诡异的扭曲,可怖的声音如月黑风高夜晚中的枯树,枯枝如刀刺般缓缓的划着秋濯的心脏,“心力衰竭明明是可以通过手术缓解的,老人为什么去世的那么快,你没怀疑过吗?”
一根引火顺着秋濯的大脑直至心口炸裂,秋濯生气的喘着粗气,平日温儒尔雅的声音此时发出狠戾的喊声:“你是谁!你要做什——”
嘟嘟嘟……
电话响起了忙音,秋濯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电话,似乎要通过屏幕看到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有着怎么样的面孔。
随即便有条短信传来:
周天北郊5号工厂。
下面附上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七年前去世的老人,老人死不瞑目,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千万斤的巨锤砸在秋濯的心脏,他紧锁着眉头,仿佛面前的手机中有一个可怕的影子在张牙舞爪。擂鼓般狂烈地跳动的心跳使他手脚无力,额头冒虚汗,此时的他仿佛要被恐惧彻底吞噬。
等他冷静下来,夕阳的光已经透过剔透的窗户洒在洁白的地板上,手机振动,秋濯下意识握拳。
看清来电人时,他暗自松了口气。
沉默的将电脑装进书包,他整理完一切,强迫自已打起精神来,在脸上做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贺祎直接将车开进了学校里,那辆车不仅拥有出色的驾驶性能,从车门到中控台,每一处都是设计者精心设计的,它的外观引得所有人频频回头观看,其内饰也是非常精致华丽的。从座椅到仪表盘,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雕刻,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品质和风格。
在学校人惊讶的注目下,秋濯钻进了那辆车,他惊喜道:“太炸街了,我的男朋友!”
贺祎顺着他的话,轻咳一声掩盖内心的小骄傲,向来沉稳的脸上多了丝幼稚,他说:“炸街的在后面。”
后面两个驾驶座上摆满了摇曳欲滴的玫瑰,每一朵玫瑰都有其独特的魅力,在夕阳温柔光的照射下每一朵玫瑰都令人心醉神迷。绚烂的玫瑰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愈发迷人,勾引着秋濯的眼球,发出惊喜的神情。
秋濯忍住笑意坐进车里,俯身向前,淡淡的木质香调夹杂着玫瑰的芳香萦绕在秋濯的鼻尖。
轻轻的吻落在贺祎俊美的脸颊。
被吻的人嘴角微微上扬,脸颊两侧因为开心而分明的轮廓更显得俊美无俦。
“男朋友”秋濯系好了安全带,笑着问,“我们今天的安排是什么啊?”
贺祎单手倒车,黑色西装外套在动作的幅度下拉开领口,他脱下外套搭在驾驶座,露出剪裁得当的白衬衫。
秋濯看看西装革履的贺祎,再看看自已身上穿着贺祎给自已买的知名品牌卫衣和裤子,他又背着书包,像个成功人土的哥哥来接放学的弟弟似的。
“男朋友”贺祎调低了车内的温度,跟着导航调整路线,“邀请你去看电影,赏个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