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机将车停靠在路边。
林予墨不明就里,问他做什么,他让她等两分钟便推门下车。
她从车窗好奇望去,见傅砚礼走到卖花的婆婆面前,他俯下身,与婆婆交流,她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只知道他往车的方向指来,婆婆眯眼看过来,笑了笑,递给他一小捧花,他扫码付款,起身往回走。
他身形好高,两肩上,落下夕阳的余晖。
走近,递来的是一束纯白无瑕栀子花,没有任何包装,只是随意扎起的一小把,花瓣上洒着清水,栀子清新的气息是夏日的味道。
林予墨呼吸一滞。
傅砚礼俯身,碎发下眼眸漆黑,他笑下,道:“傅太太,新婚快乐。”
第7章
联姻消息传出去,两家股票一片利好。
两大家族间联姻,很常见,既分散家族产业失败风险,又能扩张商业版图,共同攀附财富巅峰,有钱人终成眷属的戏码。
林予墨看过帖子底下的讨论,问这段结合是因为感情更多还是利益更多,说利益居多,她茫然,她同意结婚时倒没想这么多,傅砚礼或许想到,他们处的位置不同,对这段婚姻的需求也不一样,其中一条评论她记得很清楚——
感情也好,利益也好,只有感情与利益之间界限区分越清楚婚姻越稳固。
稳固这个词,像镜中花水中月。
走一步看一步吧。
领证那天云杉私聊问林予墨有没有后悔,在此前,云杉一直认为她是昏头才会同意结婚。
她瞥见新鲜插进花瓶里的小捧栀子,像是吸饱水,花叶昂扬舒展,她无意识地拨弄了下花瓣,说没有。
感觉不坏。
甚至有点超出预料的好。
婚期定在八月底。
婚礼远比想象中要麻烦,要定婚礼主题,要拍婚纱照,要看新房……虽然大部分她都无需插手,但总有些避不开。
新房上没有过多迟疑,她一眼看中华泰御府那套房子,面积户型格局都合乎心意,硬装已经完成,只剩下软装,她点名要傅砚礼那套沙发,其余家具也是她喜欢的设计师作品,从海外运来,到婚期时刚好能到。
纠结在婚纱上,她挑得眼花缭乱,不同设计师不同风格,最后在两套之间犹豫不决,一套风格更梦幻奢靡,一套更利落大气。
她拿去问傅砚礼,得到的回应是都好,都漂亮,毫无建设性。
林予墨自暴自弃式仰躺,念着结婚也太麻烦了。
苦恼的不只这些,傅家给出的聘礼是长长一张单子,包括他们以后的婚房也是在她名下,她的嫁妆数量可观,这些全都落入她个人小金库,二十六年来,第一次如此充沛,房、车、一些股票,债券基金,这些东西打理起来也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