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五年了。”
邬合冷冰冰地在旁边泼凉水。
“如果他想要后悔的话,恐怕早就来找你了吧?”
“并且他现在也已经长大了,在外面的这些年里面见了世面,不是之前那个你随便忽悠一下就能给你打白工的无知小白兔了。”
“闭嘴吧废物!”
白盛忻骂了他一句,已经打了电话过去。
“如果这些年陪在我身边的并不是你而是他的话,我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的电话响了好几秒钟,直到他都失去了信心,要挂断的时候。
那边才有人接了起来。
声音有点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喂……”
白盛忻的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用手指绕住了头发勾了勾。
“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阿刃?”
他拿着手机走出门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邬合双手撑在洗手台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睛里面像是要流出毒来。
“哦。”
在塔楼二楼的工作室里面,殷刃将手机夹在耳边,漫不经心地在画板上面调着色。
浓得像是黑一样的红色被晕开,一点点地被画笔挑染成了无限接近于血的颜色。
“好啊。”
他听着听着对面的话,就垂下眼来,仔细地看着面前的画板。
“的确,那就见一面吧。”
“……但是今晚不行哦,今晚我还有事儿。”
听着对面更加低沉温柔的声音,殷刃的唇角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意味不明的笑。
手下一动,他在雪白的画布中央落上了鲜红如血的第一笔。
……
殷刃今天晚上是真的没空。
他很忙,忙着去参加他哥的庆功宴。
楼谏这次画展举办得成功,工作室里面的人也都在为他高兴。
拉着一堆人去吃了饭,是楼谏请的客。
宴修祁还没走,也来凑热闹。
一堆人举着红酒杯为楼谏庆祝,大喊santé,场面一时之间热闹得很。
楼谏是真的很高兴。
他有一段时间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在来这边后挺长的一段时间里面,他的情绪一直都被压着,压着。
像是在巨大的石块
下面生长的幼苗,暗无天日地默默生长。
在殷刃找到他之前,他似乎真的也要和他的那些盆栽一样,活成了一株植物。
他一个人画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
直到此时才终于顶碎了那块石头,从下面露出一点幼嫩的芽来。
“楼,我很为你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