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担忧地问:“你还生爸爸妈妈的气吗?”安燃咬了咬唇,“这是两码事。”她一到吴市,立刻要带一树去医院。一树吓了一跳,慌张又害怕地拒绝:“好好的去医院做什么,我不去。”“检查身体,现在就去。”他瑟缩在一旁,全身抗拒,“我身体很好!”安燃心里发酸,哀求道:“就只是做个全身检查,没什么的,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一树仍然非常激动,“我不想去,我很好,没什么不好。”死寂的病房,充斥消毒水气味的空气,冰冷的器具,那些窒息的孤独和嘲讽,他太害怕了。安燃眼底含泪,“你太瘦了,小树,又被他们……抽了骨髓……”她说不下去了,眼泪流了又流,沉默好久才道:“我保证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们一定会有报应。”一树睁着双茫然的眼睛,愣愣道:“你说错了,我是自愿的。”安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树,你在说什么?”一树抿紧了唇,“我是自愿的,所以,请你们不要对她——他们做什么。”她不理解,眉毛紧皱,“你是被他们带走的!怎么会是自愿?”一树面色苍白,神色痛苦。他肯定把一切罪责全揽到自己身上了。只有无止境自责,才能拥有片刻平静,这是他的生存法则。安燃何尝不明白,心痛万分,语气也软了下来:“是她对不起你,你不要因为……因为玉山……觉得对不起她。你是无辜的啊!退一万步讲,就算有罪,她当初抛弃你,也已经抵了,更何况现在还私下配型,绑架,抽骨髓……”“不要说了,”一树紧闭着眼,“我不捐的话,赵克绍就会死,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一辈子困在那里。”一张陌生而模糊的面影在脑海瞬间闪过,安燃来不及捕捉,“他——如果不是他你根本不会在那里!万一……你让我怎么办?你答应过我的,要长命百岁,你忘了么?”闻言,一树眼泪簌簌流下,“他活着,你应该会很高兴。”“我为什么要高兴?”赵克绍是同学,是旧识,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但哪里比得上一树?“我知道你们很早就认识,当时你:()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