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怎样?”孙玉虎强作镇定。
“不怎么样,我要三样东西。”
“你说。”
“公道,公道,还是公道。”
“具体点可以么?”
“先把东晋资本物归原主,然后你再好好想想,这些年干的亏心事,山西那个老王,你把人家搞进去家破人亡的,不得补偿一下,还有内蒙那个杀人案,还有那个什么企业的集资案,都是你自己做的,你怎么记性比我还差,都给处理好了,我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你。”
孙玉虎深吸一口气,问了一句电视剧里常见的台词:“你到底是谁?”
对方的回答也是经典的:“嘻嘻,你猜。”
能模拟林琪的电话号码这没有难度,搞电诈的都能做到,但是能模拟林琪的声音就可怕了,还熟知自己的所有秘密,这不是人,这是神。
适当的认怂是聪明人的选择,孙玉虎决定服输,对方要的是钱这就好办,要命的话那才得拼死一搏。
他甚至想和这个厉害的家伙做朋友,以后还不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仕途上五年进一步,十五年就能到顶峰。
先把东晋资本还了再说,但是这事儿在法律流程上有些麻烦,毕竟黄皮虎已经植物人了,那就只能还给家人了。
法律意义上,黄皮虎和刘晋是一个人,黄皮虎在中国大陆登记的配偶是武玉梅,东晋资本的百亿资产,就只能还给武玉梅了。
这也是理论上的,实际上为了理财挣钱吃利息,在孙玉虎的操作下,东晋资本将大部分资金都投在了向晖集团的债券项目上。
孙玉虎先和叶向晖沟通,问他老弟你能不能把我的那笔债券兑付了,急用,利息可以少一点没关系。
叶向晖人在澳门,为了置换心情玩了两把,输了一百多万,心情很恶劣,他最烦的就是别人找他要账,哪怕是合作伙伴孙玉虎也不行。
“老孙,确实紧张,你有什么用和我直说,咱们一起想办法。”
“阿晖,咱们被人缠上了,很棘手,我也头大……”孙玉虎把情况介绍了一下,叶向晖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啊,连孙玉虎都恐惧的对手,自己输了也情有可原。
即便如此,要钱也是没有,现在抽几十亿出去,向晖集团就崩盘了,他千方百计到处贷款融资,怎么可能这个节骨眼把钱往外抽。
“要不这样,债转股,把这些债券转成向晖集团的股票,多给一些,给东晋资本持有,再还给他,不就行了。”叶向晖出了一个馊主意。
“你TM混蛋,你当别人是傻子么,你的股票一钱不值,骗别人也就算了,骗到我头上。”孙玉虎说。
“老孙,我体谅你,谁摊上这种事情都得着急上火,可是上火有用吗,投降有用么?你忘了那些被咱们整的人了么,一个个恨不得磕头求饶,可是咱们放过他们了么,还不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毫不留情,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无情,现在你要做的是冷静,找出问题的关键加以处理,你懂我的意思吧,不说了,电话也不安全,回头面聊。”
叶向晖挂了电话,让助理却兑换一些筹码继续玩,他带的资金已经告罄,赌场当然是不赊账的,但是叠码仔可以,赌客和叠码仔之间形成借贷关系,和赌场无关,赌场也不会向赌客逼债,赌场已经和你两清,叠码仔就是中间的润滑油,借钱打的是借条,和赌博无关,所以人家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内地找你讨债,司法机关都只能帮着叠码仔。
堂堂向晖集团大老板,那属于顶级至尊优质客户,人人争着要做生意的,最近澳门很红火的叠码仔出身的大佬庄龙宝现身了,他当场借给叶向晖一千万筹码,随便玩,玩完了还有。
叶向晖上了百家乐的牌桌,还是输,大概真的是运气不好,他注意到坐在同一桌上的某位内地客人,红光满面,赢了一大堆筹码,再一看还是老熟人高明。
没错,这个人是前江尾造船厂党委书记兼董事长,号称意志力过人的高明,上次他和柳萍一起出差,在澳门顺便玩了一下,不为别的,只为验证自己的意志力,玩两把就走人,果不其然,他玩了两把,赢了两把,依然毫不留恋的走了。
什么叫毅力,这就叫毅力,给你们这些意志力不坚定的打个样看看。
但是回来的路上,遇到猜字谜,抓娃娃,吃饭时餐厅随机抽奖,高明都赢了,虽然都是小钱,但开心,于是他把钱给了柳萍,让她也去见识一下。
柳萍妇道人家不会玩高级的,就去玩了一下老虎机,在那拍了半天,机器齐刷刷出现一排排相同的图案,然后是不绝于耳的硬币落在盘子里的模拟声音。
中大奖了,柳萍这一把就赢了十万,引来无数围观。
赌场里啥人都有,有懵懂的游客,有睿智的玩家,也有大批眼圈黑暗,精神萎靡的赌客,如同一摊死肉坐在老虎机前不知僵了多少年,一个穿唐装的白胡子老者在其中显得鹤立鸡群。
“可惜了。”老头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