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孩子都猛点头。
“那你俩是想当CT还是想当T?”易冷引到这个话题上。
俩孩子异口不同声,范不晚要当T,薛余庆要当CT。
“那得好好学习,才能考上大学当CT。”易冷摸着薛余庆的脑袋说。
“嗯,我从现在开始就要好好学习,将来考警校。”薛余庆动了心。
“警校~”易冷嗤笑一声,“我建议你报考近江的国关学院,那学校才是培养特殊人才的地方……”
一通云山雾罩的吹嘘,俩孩子哪能扛得住这种**啊,连立志要当T的范不晚也决定将来报考国关学院。
……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日上午,船厂新村的小花园里,遛鸟锻炼的退休工人们好往常一般闲聊。
除了他们最关心的退休金涨幅、职工医保报销,儿女婚姻大事之外,最热门的话题就是船厂的未来。
“如果能拿下那个国外的大单,今后咱看病报销就不愁了。”老人们都这样说。
但是这合同至今没签订下来,据说有韩国的造船厂搅局竞争,报价比这边还低,大家忧心忡忡中带着些许希望,希望能借着这次契机让厂子咸鱼翻身,重回往日荣光。
夸夸其谈的老人中就有暖暖的外公向东鸣,他本就是厂里的技术员,技术方面懂得多,自然是聊天的核心人物,向工说咱们厂的技术在九十年代有个飞跃,那是因为来了很多乌克兰专家,把技术带过来的,说到乌克兰,我家有个外籍学生,和我外孙女一起住一起学习,那可是学校特意安排的……
娜塔莎·乌里扬诺娃确实和易暖暖成了好朋友,上下铺的架子床正好睡小姐妹俩,暖暖的英语水平提高多少不知道,俄语那真是日渐精进,连向东鸣都把丢了多年的俄语捡了起来,现在家里通用两种语言,互相学习,效率贼高。
本来上午是雷打不动的学习时间,娜塔莎来了之后,家里对暖暖的要求标准也放低了,可以去玩了,小姐妹在黄叔叔带领下来到附近一所新开的攀岩俱乐部玩耍。
其实易冷也没想太多,女儿的运动神经好像不随自己,不是特别发达,就不鼓励她朝这方面发展了,攀岩只是体验一下,以后还要去冲浪,跳伞、骑马呢。
果不其然,暖暖的表现很普通,和这个年龄的小女生差不多,只能在教练的指导下玩一些简单难度的。
但娜塔莎就不一样了,她也是第一次玩,却能直接上手专业级难度,也许是体重轻,手劲大的缘故,一些看似无比艰难,易冷都觉得没把握的环节,她也能轻松越过。
易冷觉得自己又发现了一株好苗子。
俩孩子爬得老高,拴着安全绳在“悬崖峭壁”上招呼黄叔叔上来,于是易冷也系上安全绳,这回他并没有显摆自己的技能,和普通人一样浅尝辄止,也爬到室内攀岩场的顶端,顺着绳索落下,这个刺激程度对小孩子来说正好。
看着两张笑颜如花的面孔,易冷很欣慰,这就是爸爸应尽的责任。
“可惜阿狸老师不在。”暖暖说。
“她去哪儿了?”易冷随口一问,他对阿狸印象不错,但也仅此而已,没想过太多。
“去伦敦喂鸽子。”暖暖说。
“什么?”易冷一皱眉,这不是梁朝伟的梗么,怎么阿狸也在用。
他很快明白这确实是在用梗,阿狸不一定是去伦敦喂鸽子,可能是去纽约或者巴黎,亦或是随便全世界一个地方,人家有这个资本。
易冷猜得没错,阿狸是趁周末回了一趟新加坡,和家人一起吃个饭而已,从江尾到新加坡是没有直航飞机的,正常来说应该先坐火车去近江搭乘飞机,航班也不是每天都有,欧锦华心疼女儿,哪能让她受这种舟车劳顿,所以会把自己的公务机派来接女儿。
由于航空管制的原因,阿狸乘坐的猎鹰2000LX公务机很晚才抵达江尾西流湾机场,前后脚降落的另一架飞机是庞巴迪公务机,这是高朋租赁的飞机,不干别的,专供他每个周末去澳门豪赌。
这回高朋又输了几百万,看的凌思妍胆战心惊,这些钱够很多人一辈子活的了,却只是高朋一晚上的输赢,人比人,没法比啊。
西流湾机场很小,两架公务机一前一后降落,彼此都看得见,阿狸看到了飞机上下来的凌思妍,也看到了年龄足以做凌思妍爸爸的高朋,她便没打招呼。
凌思妍也装作不认识,在阿狸面前她始终有一种自卑,又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就想着暗暗较劲,可是就算她弯道超车也没超过去。
搭上高朋,已经用尽了凌思妍的好运气,她也很乖巧,从不干涉高朋的工作生活,乖乖做一个陪赌妹,以此交换高朋给予的好处,比如编制,汽车,还有坐私人飞机这种福利。
但也仅仅是坐飞机而已,这架老款庞巴迪也是租的,而人家阿狸坐的可是家里的飞机,能比么。
高朋也看到了那架猎鹰,心生疑惑,但他不会发问,更不会问凌思妍那是谁。
一行人上了汽车,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两道雪亮的光柱,向着市区开去,忽然一辆大摩托从后面追过来,嗖的一下从旁边过去了,驾车的正是阿狸。
“挺飒的。”高朋都忍不住赞了一声。
凌思妍微微撅嘴,不高兴了。
高朋让司机把凌思妍放到船厂小区门口,自己便回去了,看着漆黑的路灯,似乎有鬼怪隐藏的花坛和冬青树,凌思妍有些沮丧,前男友是个直男,高朋是妥妥的霸道总裁,一点都不暖,根本不疼自己,看着自己租住在船厂新村,从来不说安排个好点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