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相国当着群臣的面,随手抓来一份奏折,便上奏禀来,直言谢家和魔人勾结,望陛下严惩不贷。
可只有夏皇才清楚,那份奏折上压根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所谓的证据,不过是那姜姓老贼的随口几句话罢了。
偏偏面对此等境况,夏皇只能如幼年时那般,明知眼前是鹿,却要直言那就是马。
这等耻辱,让其再度回忆起了年幼时期的那种无力和愤怒。
“如今朕便再忍你几年,几年之后,朕定拿你相国府开刀,一个不留……”
夏皇深吸口气,心绪才终于是缓缓地平静下来。
在一旁的黄金龙椅上,披着柔软绣缎,一只毛发柔顺的白猫静静地趴在那里睡懒觉。
夏皇走去,一把将它抱在怀里坐下。
白猫睁开了眼眸,一对碧蓝辉映的异瞳里,显露出人性化神情来,伸出鲜红柔嫩的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背,这才让夏皇的情绪稍敛。
“春兰……”夏皇开口。
“陛下……”抱剑的清冷侍女上前。
“宣司徒右都尉进殿。”夏皇道。
大夏亲军都尉府执掌御林军,分左右两位都尉,统领中、左、右、前、后五卫,专事对皇城的保卫,算是她的亲兵心腹。
监天司不过问皇权,也不对皇室负责。
哪怕夏皇也很难干涉其中行政运转。
不过,这些年她为了渗透管控监天司,也做了许多谋划努力。
眼下相国有意逼迫谢家交出谢蒹葭,不惜在朝堂之上恶意诬蔑,使得御使一家锒铛入狱。
夏皇碍于诸多原因,选择妥协,但并不意味着,她就会真视而不见、放任不管。
谢蒹葭诞生之时,有仙凰虚影降世,连国师也直言,谢家运道昌隆,她为此亲赐其皇姓,封郡主赏封地。
这些年为了笼络人心,更是赐予不少宝物。
她这么做,自然是想以后谢蒹葭能怀揣感恩之心,效忠于她。
如今相国打算横插一手,让谢蒹葭进入相国府,她自然不会让其得逞。
不过,这种事情不能摆在明面上。
“微臣见过陛下……”
很快,一名英武着甲的男子在几名太监的带领下来到殿内。
他名叫司徒英,司徒家乃武将世家,其父亲更是被封做忠国公,位高权重。
屏风垂帘之后,夏皇负手而立,淡淡道,“监天司护送谢家女眷前往剑宗的路上,你暗中吩咐人前去保护,途中不容许出现任何差池。”
“若出现任何势力敢于劫掠抢夺,直接杀无赦。”
“是,陛下。”司徒英得令,随后退下。
“姜贼肯定早已布局好一切,监天司中更有他安插的不少人手,大意不得。”
“不过,他如今大战旗鼓地为姜澜寻来筑基之物,又到底所图为何?虚张声势?还是故意遮掩?”
在司徒英离去后,夏皇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陷入思忖。
她看了眼身边的侍女,道,“夏竹,将安阳城前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消息,都呈递上来,朕要亲自查看。”
“是,陛下。”那名持刀的侍女恭敬道,身影很快消失在大殿之中。
“血仙教暗中蛰伏,蠢蠢欲动,朝中贼相当道,权势滔天,乱我朝纲社稷,各大仙门道统阳奉阴违,明尊暗嘲,其余各大州也贼心不死,意图逐鹿中天州……”
“小白,你说朕该怎么办?这江山飘摇,祸星降临,父辈留下的社稷,也不知能不能守住。”
夏皇素白玉手,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白猫,似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