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见过天帝?”
姜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然后问道,“对了,你自诸天殿内,取走了何物,又是遭到了何人袭击?”
姜如仙在听到这个问题后,黛眉也微微一皱,道,“我也不知道是何人袭击了我,但是离开诸天殿的时候,我已经无惧界主,能袭击我的存在,恐怕也是些禁区存在,或是在一些神秘域场中沉睡的古老生灵。”
“只能事后我以因果之法来推演,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
“至于,我自诸天殿取走的东西,那是天帝曾和自在天之主,在万道母河的上游找到的神秘物品,我没有将其打开,只是知道那个神秘物品,被一块仙源封印着在。”
在古天庭存在的那段时期里,她也并不是一直清醒,很长时间都是沉睡的状态。
即便是清醒的时候,灵智也是懵懂而浑噩的,很难真正了解一些真相。
姜澜知道姜如仙和天后的存在,其实有些类似于九州大地北海之畔中的石灵一族。
石天和其弟弟石宁,乃是补天石孕育而生,天生地养,受天地所庇护。
姜如仙和天后,也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天后先于混沌中孕育诞生,先天较于完整,而姜如仙则是后天慢慢温养出了灵智。
随后他也没有再问别的事情。
该了解的差不多已经了解的。
至于古天庭为何崩溃,他知道姜如仙恐怕也说不清楚。
“第九纪结束,天帝就会归来,天帝会灭众生、灭尽三千道,诸天想要迎来最终的和平繁盛,就必须要杀死天帝。”
“第九纪结束的时间,谁也不清楚,也可能需要百万年,也可能只需要几年,对于现在的诸天众生而言,这是最后的时间了。”姜如仙随后略带沉重地说起了这事。
这是随着记忆的恢复,不断浮现在脑海中的真相,或许是曾经天后亲自告诉于她,也或许是曾经亲自目睹的场面。
总之,天帝不再是至高无上的天界之主,而是众生之敌。
“天帝到底有多强?”姜澜问道。
“谁也不知,谁也不晓,但天帝的威能,遍及辐射诸天的每一寸角落,映照无穷宇宙、亿兆时空。”姜如仙摇头。
如果是常人听闻这些,恐怕对此已经感到绝望了,面对这样一个未知几乎不可敌的存在,怎么可能消灭?
姜澜心中倒是很平静,天帝灭众生也好,还是众生灭天帝也罢,未来都注定不可能平静。
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尽量提升实力和修为。
仙雾涌动,银瀑砸落不知多么深远的绝渊,溅起一层层水雾,弥漫在绝崖边,打湿了衣角。
两人在此地静默了许久,皆没有以法力抵挡这些溅来的水汽。
姜澜没有主动提及曾经之事,姜如仙也没有再谈起。
修为到了这个层次,姜澜自然也没有再执意于他所认为的那一角未来碎片。
每一个未来瞬间都有着亿万种可能,每一刹那的思维,都能决定未来走向不同的轨迹。
他也没必要因为这一个已经不可能发生的未来,再去折磨姜如仙,让她心中生愧也好、让她痛苦也罢,最终都无法为他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这也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你观这水汽,晨起、破晓、正午、暮旦、人定……一天十二时辰,皆映照不同之景,时间如流水,时而溅起波涛涟漪,映照水花雾气,即便原地不动,今日所见,明日再看,也将各不相同。”
“刻舟求剑,息迹静处,本就南辕北辙。”
姜澜不喜欢讲什么大道理,但他觉得姜如仙应该早已顿悟明白这一切,而非依旧地陷入偏执。
“我知道……”
“但你应该清楚,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些。”
姜如仙的心,并不似表面的那么平静。
姜澜摇摇头,道,“那我只能用同样的那句话告诉你,你所认识的那个姜澜,早已经死了。”
姜如仙的瞳孔剧烈颤动起来,脸色也隐隐带着苍白,道,“你不要骗我。”
“我为何要骗你,我是姜澜,姜澜也是我,但也确实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个姜澜。”
“过去的事情,早已过去,你一直沉浸于其中,不愿走出,不肯走出,这就是你的心魔。”
“回忆总是会折磨念旧的人,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姜澜的语气尽量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