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索亚和赫罗伸头看了眼,压低了声音,小声议论道:“生气了?”
“好像是。”
两头狼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到了晚上时,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的齐楚,正要躺在霍北的身边,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和霍北之间塞了一条狼尾巴。
“到那边去睡。”霍北察觉到身边的动静之后,闭眼道。
齐楚不理解为什么霍北又变卦了,他倒是想问,但想了想在哪里睡都会睡觉,便老老实实爬起来,然后开心地凑到了加勒身边去睡。
他的性格和加勒基本上是臭味相投,一狼一狗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其实加勒挺想问他关于怀崽子的事情,但是狼的听力很好,而霍北就在不远处,难免会被听到,于是只能摁压内心的好奇,准备找个霍北不在的时间,再询问齐楚。
它挺想知道,是只有齐楚能怀孕,还是所有的公狼其实都能怀崽子。
它们两个凑得很近,交头接耳,小声在对方耳边说这话,说到开心的事情时,齐楚的尾巴下意识微微摇晃着,不远处的霍北正半阖狼眸,本该休息的它却总是看着这边,越看越不顺眼。
“那你和老大,平时睡在一起的时候,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加勒既然不能问生崽子的事情,那就干脆换了个问法,它压低声音道:“你想要个崽子吗?”
“想啊。”齐楚可没忘记自己是个能生狼崽子的公狼,这个狼设他记得很清楚,并决定维持到底,闭眼胡诌道:“等一切稳定了,就可以有小狼崽子了。”
“那就是说,你们已经发生过什么了?”加勒低声道:“对吗?”
“什么发生什么?”齐楚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加勒清了清嗓子,更小声地道:“就是你们之前发生的事儿。”
“嗯?”齐楚扭过头,看着加勒,他道:“说清楚点。”
加勒悄悄看了眼霍北那边,然后更加凑近了齐楚,它几乎是趴在了齐楚的耳边,以极低的声音道:“你们□□了吧,什么时候□□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次齐楚听清楚了,他的狗脸在黑夜之下,可能有点微红,但是一脸的狗毛挡住了,还真看不出来,齐楚抬起了爪子,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挡了一下,然后也凑过去小声道:“当然。”
“最近?”加勒问道。
“今天。”齐楚叹了口气,他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道:“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捕猎两只狍子都能捕猎这么久。”
这话一出,加勒开始思考,以霍北的实力,想要捕猎两只狍子的确是轻而易举,这玩意是最好抓的,但它的的确确没想到,原来霍北带齐楚出去这么长时间,是干了这样的事情。
“难怪老大不让索亚和我教你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加勒在脑海里瞬间就将这个画面和理由都脑补出来了,它一脸感慨道:“原来如此!”
半阖眼睛的某头西伯利亚狼耳朵微微一动,对于狼而言,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说话的声音再小,它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一点细节都不会放过。
它的尾巴轻轻扫动,而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齐楚自从跟着加勒一起睡在树边之后,他就又找到了一个乐趣,那就是挖树。
哈士奇天性就喜欢拆家,对于一切边边角角的地方,不挖一个坑誓不罢休。
第一天,加勒发现自己身边的那棵树上有了牙印,但它没在意。
第二天,加勒发现身边那棵树的树根处有了一个小坑,但它也没在意……
……
第五天,加勒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翻身,终于滚进了那么越来越大,后来足以容纳一头狼的坑里,半夜做了噩梦般地爬了起来。
于是早上,加勒开始趴在了这个坑旁边仔细观察,不仅仅是这个坑,树干也被咬坑了一大块,加勒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干的,它扭过头看着齐楚,问道:“你的牙很痒吗?”
根据加勒的记忆,它一般只有小时候的磨牙期,牙齿很痒,才会去这样啃咬东西。
齐楚摇了摇头,他的牙不痒,但是他待不住,总想起来到处溜达,之前霍北还带着他训练捕猎,但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晚上不让他睡在身边开始,第二天也不带他捕猎了,甚至都不带他遛弯。
齐楚开始坐不住了,他白天四处奔跑,由于霍北不允许他去太远的地方,只能在这附近来回绕圈,直到把加勒兄弟都给绕晕了,晚上就努力拆窝,他不仅仅在树干旁边刨了一个坑,还在自己睡的地方刨了一个坑。
起初加勒是没有放在心上的,觉得一个坑就一个坑,又不是多大的问题,但很快它就后悔了,因为它们出去捕猎时,狩猎的是一只较大的野牛,所以就没有带齐楚,将它放在了狼窝里。
等霍北它们回来的时候,狼窝,已经成为了它们认不出的模样。
齐楚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窝兔子,他凭借着这几天学到的出色的捕猎技巧,成功的咬死了兔子,并且将它们非常整齐地排在了地上,而狼窝里每一头狼睡觉的地方,都被齐楚挖出了一个坑。
霍北:……感觉自己还活着,就被埋了。
这狼窝已经成为了它们不认识的模样,赫罗一时憋不住,忍不住笑出了声,它道:“你这挖坑的速度,可比捕猎的能力强多了。”
狼一般不拆家,但是哈士奇不同,身为雪橇犬的哈士奇,一旦运动量不够,它们的力量便无处宣泄,就开始选择拆家。
霍北开始后悔这几天没有出去溜齐楚,不然也不会自家的狼窝被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