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事件之后,两人并未化敌为友,但也没那么剑拔弩张了,薛余庆冷冷回应:“有事就说,我挺忙的。”
范不晚说:“想不想挣两万五千块钱?”
薛余庆的眼睛就亮了。
他家不穷,但零花钱也不富裕,两万五有着足够的**力。
“想!”薛余庆毫不犹豫。
范不晚将欠条拿了出来,如此这般说了一通,薛余庆说:“好办,我喊上我哥那帮兄弟,骑着摩托过去,还不把他们吓个半死。”
“咱们自己干多好。”范不晚说,“你哥他们开着摩托太扎眼了。”
薛余庆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他倒不是怕什么扎眼,而是觉得哥哥们会把这些钱瓜分掉,最多给自己留五十块。
两人秘密商议起来。
魏波和陈有志入股的金融公司里,长期养着一帮打电话为业的人,他们通过语言暴力进行催收,威胁恐吓就是他们的日常,此时公司工位上,一个本地籍伙计正模仿着东北口音给客户打电话。
“你再不还钱,我就不是爆你通讯录那么简单了,骨灰我都给你扬咯。”
结束这个电话,伙计正准备出去抽根烟歇歇,忽然有个电话接进来,是个很豪横的口音。
“你谁啊?”对方问。
这下把伙计整不会了,想了想回答道:“兄弟,是你打电话进来的,你问我是谁?”
对方说:“别给我扯犊子,我就问你是不是陈有志!”
伙计见来者不善,便说:“你找志哥啊,你打他手机。”
对方说:“要你个接电话的是干什么吃的,我现在说话,你记着,差一个字我要你好看。”
伙计强忍着怒火:“行,你说。”
“陈有志欠我二十万,我给他一天时间准备钱,少一分都不行。”
伙计说:“大哥你怎么称呼?留个号码呗。”
对方说:“我姓薛,我会再打这个电话的。”
然后就挂断了,这是一个虚拟号码打进来的电话,想溯源是很难的,伙计赶忙打电话向志哥报告。
“姓薛的?”陈有志慌了,薛老大果然没放过自己。
“那就碰一碰。”魏波冷笑道。
这是一场硬仗,是需要真动手的,魏波没有花钱请网吧里的小孩,而是找来一帮铁哥们,家伙事也预备的很齐全,铝合金棒球棍,武士刀这种对付一般人还行,和薛老大干仗拿不出手,魏波准备了几支硬火。
他们这种人,距离江洋大盗还差得远,所谓硬火不过是民间自造的砂枪和钢珠枪而已,为了凑数还整了一支弩。
大战在即,兄弟们都很亢奋,魏波把他们集中在公司里打地铺,楼下有三台车,随时可以出动,管他什么过江猛龙还是下山猛虎,全灭!
但是薛老大的电话却没再打过来,魏波不敢放松警惕,继续秣马厉兵,兄弟们没事就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或者擦枪、磨刀,一副大战前的景象。
三天下来还没动静,陈有志坐不住了,当时可说了,晚一天剁一根手指头的,他想主动打电话联系,被魏波劝阻。
“现在就看谁能憋得住。”魏波说,“这一战对咱们的发展至关重要,干赢了,咱们就是江尾的扛旗人,干不赢,咱们兄弟的威名也就倒了。”
陈有志用力地点头:“必须干赢!”
这时电话终于来了,依旧是用虚拟号码打到公司里的,公司里的人用免提与魏波的手机做了个接驳,双方可以进行对话,就是声音有些失真。
“你就是姓薛的?就是你动我的兄弟?”魏波气势汹汹质问道。
“我姓不姓薛和你有毛关系,我动你兄弟咋了,不能动咋地?”对方也很冲,句式也都符合社会人说话的规则,那就是每一句都是质问句,这样显得豪横霸道,气势足。
“不服咋滴,不然咱们碰一碰,钱给你预备好了,就看你你敢不敢来拿。”
“你让我拿就拿啊,为啥不是你给我送来!”
“行啊,你说个地方,咱们碰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