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吧,政治暗杀我可以理解,事后灭口我也可以理解,但是答应给孤儿寡母的钱黑下来不说,还要把人家杀掉,老实说,就连当年的KGB都干不出来。”
这事儿确实做的不地道,大事都干了,还心疼那三瓜两枣的,结果引出更大的麻烦,付出的代价更大。
“吴女士,您是有智慧的政治家,知道在这个时候公布秘密会带来何种影响。”巴恩斯说话很客气,不用他形容丑闻爆光后的恶果,吴文芳自然能想得到。
“民众会认为那是罗信的构陷。”吴文芳还不愿就范。
巴恩斯叹了口气,只好拿出了证据,包括不限于瑞克斯发号施令的语音和短信,反正是铁证如山,吴文芳忽然意识到,自家阵营里有美国人的卧底。
“你想得到什么?”她终于松口。
“得到您的友谊。”巴恩斯说,“作为回报,我会支持您赢得大选,但您的一些政治主张或许该做一些调整。”
“具体说呢?”
“拒绝加入一带一路,撕毁中国承建的港口项目合同……”
吴文芳很不爽,她竞选的口号就是拼经济,为埭岘年轻人都拥有私人小汽车奋斗,拼经济就得依靠中国,这是她布局好的一盘棋。
作为政治家,吴文芳当然明白美国人就是要坏事,阻止中国与东盟的深入合作,阻拦中国的影响力进一步拓展,但她也只能答应,把柄捏在人家手里,瑞克斯啊瑞克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是那句话,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这两个儿子的水平和忠心,高下立判。
但她只能答应美国人,没有其他选择。
而她的继子瑞克斯还在得意洋洋,花天酒地,瑞克斯这个名字来源于拉丁文REX,是王的意思,从小就被寄予了重任的孩子,注定会是埭岘的王,又岂能屈居在他人之下。
他甚至不顾父亲的劝阻,又派了一组杀手去医院斩草除根,让阿祖彻底消失,可是却扑了个空。
……
新加坡伊丽莎白医院,易冷以化名在这里住院,毕竟在法律上吴德祖已经死亡销户,再加上死亡威胁仍在,所以吴文芳派亲信连夜将儿子送到新加坡。
这回伤得很重,两层防弹衣也防不住大口径子弹,普通的九毫米手枪弹动能在四五百焦耳左右,而点四四英寸马格南手枪弹动能一千焦耳,如果采用340格令的重弹头加强装药,枪口动能会高达两千焦耳,和步枪不相上下了。
好在埭岘进口的点四四弹药都是减装药,否则东南亚人的手腕吃不住劲,再加上枪支的老化,气密性不高,开枪的瞬间火药气体从弹巢和枪管的缝隙中泄露出一小半,还有两层防弹衣的阻滞,最终这枚铅弹头,得亏不是钢芯弹不然还得完蛋,在易冷胸前开了一个大口子,大出血,肺穿孔,昏迷了数日,真是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一条命。
易冷已经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依然戴着全套心电监护,他察觉旁边有人,睁眼一看,是医生打扮的上官谨。
“计划恐怕失败了。”易冷说,“很遗憾,让上级领导失望了。”
“别有心理负担,好好养伤。”上官谨将一张报纸展开给易冷看,报道称吴德祖疑似秘密海葬,有民间人士称暗杀者系罗信指使,吴文芳支持率已经反超对方,大选准备工作已经在进行,花落谁家,三日后揭晓。
“看来还是留了个口子。”易冷说,没有官宣死讯,就是想为了日后重新返回舞台埋下伏笔,这也是吴文芳唯一能做的了。
“没必要了,铁面人计划叫停,很多人受了处分。”上官谨说,“你现在是自由人了,乐意去哪儿就去哪儿,你可以留在新加坡,或者去香港生活,都行,对了,你母亲为了补偿你下了血本,三天之间把欧氏股价拉高了十倍,恐怕有人要跳楼了。”
叶向晖和屠文虎一直在做空欧氏,他们的操作方法是加杠杆做空股指期货,就高朋在赌台上加杠杆一样,输了就要加倍赔,叶向晖大概要赔五十倍于本金的钱,他炒期货的资金本来就是险资,财务费用极高,这回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本来两家在倾尽全力拼杀,外人只看热闹不参与,忽然一匹黑马毫无征兆的参与进来,而且还是实力强劲的埭岘吴家,这谁扛得住。
易冷还在感慨,上官谨又说了:“说来狗血,我听说吴家的条件是欧丽薇嫁给你,而欧丽薇也答应了,这会儿正在纽约看婚纱,找王薇薇设计定做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