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这段时间,武庆山做了不少大事,先是在城区里租了一层写字楼办公,总是挤在厂区不合适,通勤成本太高,所以易冷履新就没去厂区,直接来这边上班。
总经理的人选一直没定,但办公室留着,武庆山严格按照制度办事,办公室面积不能超标,他们是国企,又是独立法人,所以参照市级单位标准,正厅级可以配到四十二平方,副厅级三十平米,正处级二十四平米,副处级十八平米。
武庆山自己是正处级,所以办公室是二十四平米,他预计将来搭班的总经理级别正副处都有可能,所以两手准备,一间二十四平米和一间十八平米的屋子空着,看需要再定。
通知下来之后,武庆山有些失落,他让办公室主任去安排总经理的办公室,这个新任办公室主任多了个心眼,把二十四平米的房间布置成了小会议室,十八平米的房间放上办公桌,留给总经理用。
他的想法是为书记着想,给新总经理一个下马威。
因为都是老熟人了,易冷是自己来的,没让国资委领导陪同,他轻车简从,出了电梯,眼前是造船厂的大LOGO,很陌生,应该是武庆山找人重新设计的,大logo下面是前台,两个年轻漂亮的妹子坐在里面。
听说是黄总驾到,前台急忙通禀,很快武庆山带着中层干部们前来迎接,这家伙还真有点实力,易冷出国这段时间,他把人事关系理得很顺,架子也搭起来了,在做领导这一块,确实比易冷强。
武庆山上来就和易冷来了个拥抱:“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老搭档,太好了,咱们又能一块儿搭班了,就跟赵刚和李云龙那样。”
中层干部们就尬笑,鼓掌。
易冷觉得武庆山话没变,意思变了,谁是李云龙谁是赵刚恐怕发生了逆转。
“走,我带你看看咱的新办公地点。”武庆山拉着易冷在这层写字楼里转,介绍各个科室和人员,有当初易冷招的老人,也是不少新人。
“张主任,黄总的办公室安排在哪里?”武庆山问道。
办公室主任上前几步,打开一扇门:“这里,家具都是新添置的,朝向也好,向着东方,阳光灿烂。”
易冷瞅了瞅,这是一间东向的办公室,面积不大,屋里的家具确实是新的,也没什么甲醛味道,但是上午上班的时候阳光刺眼,电脑屏幕都看不清楚,只能拉上窗帘。
“散散味,到你屋里看看。”易冷说。
武庆山只好把他领到自己的办公室,朝南的大间,比易冷那间大了五六个平方。
“你这间朝向好,面积也大,哈哈,办公室主任巴结领导巴结的好。”易冷戏谑了一句,开完玩笑的语气。
办公室主任的脸色难看了一下,迅速恢复正常,解释说这都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面积都是和级别相配的,再说房间有限,连会议室都不够用呢。
“要不咱俩调换一下,你到我这屋办公。”武庆山忙道,姿态放的很低。
“办公室大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吧工作干好。”易冷笑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话说回来,非要和级别对应的话,我是副巡视员,省国资委党组成员,那还不把隔壁会议室墙砸了,给我拼一间特大办公室啊,哈哈哈。”
办公室主任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武庆山搞得也很尴尬。
易冷还是使用了那间十八平米的办公室,他站在屋里面向东方,不得不说地理位置是真好,脚下就是滔滔淮江,大落地窗景色尽收眼底,令人雄心斗志昂扬。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前台说有人拜访,自称姓上官。
“请进来。”
前台很快带着上官谨来了,还帮着倒了一杯水才离开。
“你来的挺快,我还没告诉你地址呢。”易冷说。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工作的了。”上官谨说,“这里风景不错嘛,就是屋子有点小了。”
这叫哪壶不开提哪壶,易冷不想和她讨论这个,打岔道:“为什么做这些安排?”
上官谨说:“我想听听你的分析。”
易冷说:“这种超规格的安排非常罕见,我现在的身份并不是官方承认的,法律意义上的易冷不复存在,躺在病**的叫杨毅,坐在这里的叫黄皮虎,别说副厅,就是副处给我都是高配了,更别说实职的总经理,我只是一个前特工,没有做企业领导的经验,还有一等功也很离奇,我这样的外围人员牺牲都无所谓,怎么会授予一等功呢。”
上官谨做了个手势:“继续,所以呢?”
“所以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给我升官,给我授勋,让我当总经理,再给我设计一些权力斗争的游戏环节,让我有管理和斗争的经验,熟悉权力博弈,习惯于当一名政客,这一切都是在为一件事做铺垫。”
“什么事?”上官谨嘴角勾起笑纹。
“继续铁面人计划,有人不死心,想让我在吴文芳之后做埭岘的总统,又怕我烂泥糊不上墙,给我加餐补课呢。”易冷一巴掌拍在桌上,两手撑着,身体前倾,瞪着上官。
他严重怀疑,吴文芳遇刺事件后,一部分人被处分,导致上官谨上位,现在她才是计划的策划人。
上官谨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普京以前也是做特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