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瑜抬起头,望着太后:“皇祖母。”
原本她垂着脸颊的时候,太后并未瞧清楚,如今她一抬头,圣人和太后皆是瞧见她脸上明显的掌印。
“何人,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掌掴你,”太后只瞧了一眼,险些昏过去。
眼看着太后这般激动,圣人都生怕她气坏了,赶紧伸手将她扶着往上首坐下。
“皇祖母,”谢灵瑜跪在太后腿边,眼泪簌簌落下。
她本就生得美,如今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让人心生垂怜。
此刻燕昇跪在一旁,双腿发抖,连开口说话都不会了,似乎完全被吓傻了。
哪怕不要旁人说,他都知道自己这下犯下的乃是死罪。
掌掴当朝亲王,哪怕这位是个女亲王。
圣人看着这满屋子的宫女内侍,怒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永宁王只是在歇息,怎么还出这样的事情。”
“阿瑜,你没事吧,”韩太妃这会儿瞧着她如此,也升起了慈母之心。
她也不用谢灵瑜提醒了,跪在圣人的面前:“陛下,阿瑜入宫是为了给太后贺寿,何至于遭这样的折磨,你可要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韩太妃不提还好,提到这个,圣人脸面更是挂不住了。
人家为什么会变成孤儿寡母,还不是自己丈夫和阿耶为了救驾,替他赴死了。
圣人环视一圈,却瞧见两个郎君在此处,他看了一眼燕昇和萧晏行,忍不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但还望陛下屏退左右。”
萧晏行低声说道。
圣人闻言,便知这其中内情,只怕不为外人道。
于是他将宫女内侍都屏退,只留下他们几个当事人,以及太后和韩太妃以及始终一言不发的燕贤妃。
“陛下,微臣在殿中饮酒过多,便出来透气,不想路遇此处时,听到有人尖叫便前来查看,开门之后,发现此人意欲对永宁王殿下不轨,被殿下识破之后,更是意图逃跑。”
听到意欲不轨二字,太后和韩太妃都看向谢
灵瑜。
韩太妃更是一副要昏倒的模样,她再看着谢灵瑜的领口,见衣领尚还完整,忍不住道:“阿瑜,你没事吧?”
“母妃放心,此人刚入内殿,便被我察觉,我用头上所簪的金钗刺伤了他。”
谢灵瑜轻轻抚着自己的脸颊;“这巴掌也是因为我刺伤了他,他恼羞成怒打向了我。”
“简直是胆大包天,死不足惜,”圣人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燕贤妃闻言,终于扑通跪下:“陛下,还望陛下明察,六郎绝无此意,他许是喝多了酒,不甚走错了地方。”
这会儿才如梦初醒的燕昇,也不住磕头求饶:“陛下饶命,我绝无冒犯殿下的意思,我方才吃酒醉的厉害,是不甚走错。”
“你的意思是,本王冤枉了你?”谢灵瑜冷眼看着他。
她眼神冷而锐利,直看得燕昇不敢抬头。
圣人心中已有了定夺,也懒得再瞧这个糟心的东西,立即召了外面的禁军入内,将燕昇直接押入大牢,等着审问。
燕贤妃忙不迭磕头求着圣人饶命,可是她不哭还好,这么一出声,圣人视线落在她身上:“他今日所行之事,你当真一点不知道?”
这一问,让燕贤妃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