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知仲含笑:“我不过是想提醒您,不必为了此事与裴氏交恶。毕竟成为永宁王王夫一事,你只能尽力博得殿下的青睐,切莫不可剑走偏锋。燕贤妃一族的下场,你应该清楚吧。”
当初燕贤妃是何等受圣人宠爱,燕氏一族也跟着荣宠满门。
可是那样的新贵,楼塌却也不过是一瞬之间而已。
虽然一开始缘由众人并不知晓,但是这个世界并非真的有不透风的墙壁,特别是清河崔氏这样的世家大族,消息自然也比一般人要灵通。
他们也就知道燕氏为何会覆灭,正是因为燕氏贪心不足,意图对永宁王殿下不轨,从来达到成为殿下王夫的目的。
这个前车之鉴也让众多世家都明白,这位殿下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娘子。
若是谁敢对她行这样的不轨之事,她便是玉石俱焚,也是在所不惜的。
况且以圣人对她的宠爱,到最后的结果,大概就是永宁王那块玉不会碎,但是胆敢对她图谋不轨的石头,定然会被彻底碾碎。
崔休颔首:“放心,您早已对我千叮咛万嘱咐,我岂有不谨慎的道理。我待殿下一向谨小慎微,从不敢有一丝不敬。”
“如此甚好。”
见崔休还是欲言又止,崔知仲倒是直接把话说开了:“你以为你法子便能奏效?若是有永宁王殿下这样的贵女日日在身旁,你以为那个萧大人还会看得上寻常女子吗?”
“你这想法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厢情愿。”
崔休这下是真的被说服了,确实,连他这样身份的人,都无法抵抗娶永宁王这个诱惑。
那个萧晏行如果就是个胆大妄为到极致的,他一心奉承殿下,说不定还真能让他走通这条路。
“那该如何是好?”崔休低声说道:“或者父亲想想法子,将他从鸿胪寺调出。”
崔知仲抬眸看着眼前的儿子,都说崔休的性子肖似他祖父,也就是老国公。
如此看来,就连骨子里的这份仁厚,似乎都像了些。
“你能想到的法子,只有这些吗?”崔知仲看着崔休,沉声问道。
崔休神色莫名僵住。
而在他这神色怔楞的时刻,崔知仲冷漠的声音响起:“斩草除根,永远都是最有效的法子。”
谢灵瑜这几天倒是忙得有些脚不沾地。
这不等外面天都黑了,这才总算想起来下值。
听荷这两天跟在她身边,还别说倒也帮了不少忙,端茶倒水不说,就连谢灵瑜让她帮忙去取个卷宗,她一开始虽然摸不着头脑,但好在她跟那些扭捏小女郎不一样,长了嘴巴会问。
不过几日的功夫,她便摸清楚了鸿胪寺的库房在何处,放卷宗的地方又在何处。
“殿下,要不要奴婢再给你添点茶水,”听荷见谢灵瑜伸了个懒腰,她赶紧上前。
谢灵瑜摆手:“不用,你这一日又是点心又是茶水,当真是把我喂饱了,也辛苦你了。”
听荷心疼的看着谢灵瑜说道:“殿下这一日才是忙呢,奴婢瞧着您拿着一支笔,埋头就写,简直一刻钟都不能停歇。”
末了,她还语重心长的叹了声:“原来当官这么累的。”
“那你以为当官是来玩的,”谢灵瑜好笑的看着她。
听荷:“先前奴婢不知道,如今知道了,殿下可真是太辛苦了。”
她见谢灵瑜在伸懒腰,赶紧走了过来,伸手替谢灵瑜开始揉捏肩膀,不得不说,听荷这一手伺候人的手艺,当真是一点都没生疏。
谢灵瑜享受着她的服侍,也忍不住感慨:“这一日你可帮了我不少忙,早知道你这般有用,应该早些将你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