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抢我兔子,还啄我。”齐楚下意识地告诉了霍北,在看到霍北时,才放心地趴在了地上,他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道:“欺狗太甚!”
“什么?”霍北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齐楚立刻改口道:“欺狼太甚!”
霍北的目光落在了齐楚的头顶上,这头模样俊俏的狼有些狼狈不堪,头顶的毛已经乱七八糟地立着,他模样委屈极了,只是霍北总是忍不住看向齐楚的尾部,那里可比头顶更惨。
“想要报复回来吗?”霍北问道。
它的声音略显低沉,不知道是不是齐楚的错觉,他在里面听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想。”齐楚点了点头,他的屁股被啄得厉害,即使不看,都知道差不多很狼狈,因为他坐着都觉得疼,尾巴垫在了身下,毛色都黯淡了两分,一副受了委屈,心中极为不服的模样。
霍北让齐楚在这里等一会儿,齐楚就老老实实地等着,而没一会儿霍北就回来了,而且嘴里还叼着一只野兔,以往霍北都是直接将猎物弄死带回来,可是这次这只兔子却还是活着的。
霍北放下兔子之后,这兔子就想逃走,却被它轻飘飘一爪子就摁在了爪下,动弹不得。
齐楚每次逮野兔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想要这种效果,但显然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是不够的。
兔子被压在狼爪之下,它畏惧得瑟瑟发抖,浑身颤栗,齐楚丝毫不怀疑这只兔子真的有可能被活活吓死。
“你要做什么?”齐楚问道。
他可不觉得眼前这头西伯利亚狼是饿了,想要吃兔子。
果然,霍北垂眸看着爪下的兔子,又略微抬头,锐利的目光透过繁杂的枯枝,锁定了藏在枝桠处的雪鸮身上。
狼不能爬树,但不代表不能让鸟自己下来。
雪鸮,又名“雪中二哈”,性格也很跳脱,喜欢凑热闹,霍北收回目光,将爪尖缓缓勾起,一个一个松开,它尖利的獠牙隐隐露出了一点。
爪下的兔子察觉到牵制略微松动了一些,它的求生本能使它竭力挣扎起来。
霍北彻底松开爪子的时候,兔子仿佛得到了一线生机,它拼命朝着远处逃脱,但齐楚看着兔子逃脱的身影,心中忽然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觉得这只兔子还是逃不掉。
等兔子逃开一段距离之后,霍北立刻追了上去,它不急不慢地跟在了这只兔子后面,看似捕猎,实则每次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齐楚只看一眼几乎就猜到了霍北的打算。
雪鸮起初不敢去抢夺霍北的猎物,它踌躇不前,张开翅膀动了动,但是想了一下又往后缩了缩脖子。
后来霍北干脆喊了齐楚一起追兔子,果然齐楚一来,那雪鸮仿佛就来了精神,它在对霍北的畏惧和想和抢夺齐楚猎物的恶趣味中摇摆不定,最后霍北故意稍稍放慢一些,那雪鸮便壮起了胆子,猛地张开了翅膀,用力飞起。
“!”齐楚自然也看到了飞过来的雪鸮,他忍不住骂道:“故意的吧!这是不是故意的!”
看到是霍北的猎物,这头雪鸮就不追了,看到是齐楚的猎物,它就飞上来抢夺,这分明就是欺软怕硬!
霍北没吭声,它的目光锁定在疾驰而下的雪鸮身上,这头雪鸮的翅膀张开,带着破风声,身为猛禽的它利爪极其锋利,它准备和以前一样,直接抓起兔子,抢夺猎物。
齐楚试图去抓它,但几次都失败了,雪鸮发出了一声鸣叫,虽然物种不同,但齐楚就是清楚地知道,这是嘲笑!
而就在雪鸮准备抓起兔子是,它的爪尖已经勾到了兔子的身体,却忽然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已经逼近,野生动物的求生本能使它想要放弃兔子,振翅飞起,但已经晚了。
一头西伯利亚狼骤然提速,在雪鸮放弃兔子的那一瞬间,它的利爪已经到了。
狼爪将这头猛禽狠狠拍下,重重压在了爪下,硬生生折断了它的翅膀,叼起雪鸮,将它丢给了齐楚,开口道:“归你了。”
那只雪鸮躺在地上,一只翅膀被折断,发出痛叫,一边用好的那边翅膀一直拍打着地面,试图飞起来。
它畏惧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西伯利亚狼。
“交给我了,我想怎么样都行?”齐楚看着这只雪鸮,就是它差点把他的毛给啄秃了。
“嗯。”霍北补充了一句:“怎么样都行。”
哈士奇是非常记仇的,更何况是这种拔毛夺食之仇,齐楚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露出了爪尖,朝着雪鸮缓缓走了过去。
他的尾巴已经得意的两边摇晃,朝着这头惊慌失措中的雪鸮露出了自己尖利的獠牙。
在五分钟之后。
雪鸮群中,多了一头被拔了毛的秃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