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说说吧。”他别扭地展开话题。
白谨以手拨着泉中的热水,“离过年还有段时间,大家肯定会在年前陆陆续续地回家团圆,我们要自己选个好日子,作为广兴县特有的‘节日’。”
左安礼虽不在乎这个,但仍旧耐着性子听他说话,从鼻腔里轻“嗯”一声,以示回应。
旁人见不到他耐心的时候,偏就白谨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让左县令想办法在那天解除宵禁,灯市得有吧?”
“唔,除了这个,猜灯谜肯定得配上。这些不用咱们提,那些商家肯定会推出。”
白谨颇为苦恼:“既然如此,那咱们能想出来的有趣活动肯定少之又少了。”
左安礼捏着下巴,一手抹去脸上的水珠,露出芙蓉面,漫不经心地提醒:“你知道跳傩舞么?”
“傩舞?”
系统见不得他丢人,提示道:【和跳大神差不多。】
白谨立刻就懂了。
不过左安礼解释得更详细:“傩舞请一些人佩戴狰狞凶煞的面具,作特殊打扮。再跳具有驱鬼逐疫、祭祀祈祷的舞蹈。”
白谨好奇地睁大眼睛:“我还没见过呢。”
左安礼的神色格外柔和,他道:“一般在大年初一和正月十六有表演,准备几个曲目从东街跳到西街。”
“以前广兴县的财政并不乐观,请不起傩舞来娱乐民众,今后父亲应当会请。”
“哇,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呀。”白谨邀请道。
左安礼冲他笑着,眼底泛起柔色:“嗯。”
看来是搞不出独一份活动了,白谨怏怏放弃,觉得能弄出这么观赏的活动也算不错,至少改变了大家对广兴县贫穷偏僻的刻板印象。
他转念一想,可以借鉴傩舞,搞一个独具特色的活动。
“少爷,我们可以这样……再这样……”白谨为了贴合气氛,特意凑近了左安礼,压低声音细说。
左安礼先是被他带过来的湿热气蒸得微醺,接着就将注意力放在他说的话上,眼中含笑,为他完善细节。
*
“诶,这不是老钱吗?”手上紧紧捏着工坊牌的老人正挥手跟旁边的人打招呼。
别看他上了年纪,背也有些佝偻,但精神矍铄,眼睛炯炯有神。
“嗯,是老关啊。”回应他的是个穿蓝布麻衣的老人,手上满是长年累月干活的裂痕。
还有不少来这蜂窝煤工坊的人,竟是跟他们如出一辙的老人,精神状态还有身体都还算良好。
“没想到这次的工坊居然会喊我们这群老东西来工作,我儿子可是羡慕死他老子了!”老人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