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眨了眨眼,那些人怎么了?
不就是一帮男子?
鸨母恨铁不成钢,还得亏她处处将婢女带在身边,结果她竟一点都没学到自己的眼力。
“先前想的那些长见识的小娘子,你想想她们身边跟的是什么人?都是年轻的郎君,应该是家中的兄长拗不过她们,便带着来瞧瞧。”
鸨母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再瞧瞧方才那些人,年纪可都不小了,与那位女郎相比,都不是一辈儿的人了,你觉得哪家长辈会带自家小娘子来这等地方。”
婢女被这么一提醒,瞬间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对啊,哪家小女郎会与长辈一块逛青楼的。
“阿母,你瞧着这位是什么身份?”婢女也越发好奇了。
鸨母边下楼去叫人,边沉吟道:“我方才瞧着那些男子,感觉他们应该是当官的,而且那么一群人,瞧着像是一个官衙里的人出来宴饮。”
“官衙里的人?”婢女也默念了这句话,还不解地说:“难道还有女子也能在官衙的?”
这句话犹如迎头一棒,狠狠敲打在了鸨母头上。
她这下变成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有些震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说着,她竟提着襦裙的下摆,便往前疾走。
身后的婢女险些都跟不上她,只得小跑跟在后面问道:“您知道什么了?该不会您已经猜出那位小女郎的身份了吧?”
鸨母见她如此这般大呼小叫的模样,当即转头呵斥:“闭上你的嘴。”
婢女一下愣住,但还当真乖乖闭上了嘴。
待鸨母将一行姑娘喊了过来,郑重叮嘱道:“今个你们要伺候的乃是大人物,谁要是敢给老娘出了茬子,回头我必要给她好看,严惩不贷。”
“阿母,到底是什么人呀,惹得你这般大惊小怪,”手
中抱着琵琶的小娘子,一副鸨母大惊小怪似得。
鸨母本就心中忐忑不安,这会儿听着这话,气不到一处,指着她鼻尖骂道:“小蹄子,老娘的话你非要不听是吧,回头便叫你好看。”
周围众人这下不敢再笑嘻嘻,都有些害怕,毕竟对于她们来说,鸨母一向都是和颜悦色,许久未曾对着她们这般如此严厉斥责,一个个当即噤若寒蝉。
“阿母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突然一个娉娉婷婷的身影出线,连带着这把柔媚无骨的声音,直酥的人身子都要麻了。
听着这个声音,盛怒的鸨母都瞬间变了一副柔和的面孔:“云畔,你来的正好,今日来的可是贵客,旁人作陪我都不放心,你可得给我把贵客陪好了。”
来人正是这个红袖楼里的头牌,云畔姑娘,不仅人长得美,舞技一绝,就连诗词都叫让一些自称是才子的郎君自愧不如,来这个红袖楼的男人里,一半都是冲着云畔而来的。
但真正能见到云畔的,也少之又少。
毕竟这位小娘子也是生性高傲,据说一般的客人是别想轻易请动她入席。
“是什么样的贵客,叫阿母都这般兴师动众,”云畔倒是说了跟方才小娘子差不多的话。
可是鸨母的态度明显温和许多:“你随我过来。”
待她们两人走到一旁,鸨母压低声音说道:“你应该知道那位女王爷吧?”
云畔原本妩媚的脸颊瞬间露出震惊:“难道是那位来了我们红袖楼?”
“应该是的,我方才领着他们一行人去了雅席,有位小女郎是作男子打扮的,我便瞧着不对劲,所以猜测是这位小殿下。”
云畔听罢,微微点头:“好,既是如此,我便替阿母去好生招待这位小殿下。”
鸨母生怕谢灵瑜那边久等,召集好了人之后,匆匆带着一群莺莺燕燕,往雅席走了过去。
待推开门,她笑着说道:“叫各位郎君久等了。”
接着,先是一行乐姬入了内,在对面坐下后,拨弄乐曲,清越琵琶,铮铮古琴,悠扬胡琴,每个人手中弹奏着不同乐器,却又声音融洽而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