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祈在宋医生办公室里呆了近两个小时，将凤娟的病情详细了解了一遍。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凤祈被脚下的门槛绊了一下。
宋医生从背后扶住她，凤祈喉咙发痛，连笑都挤不出来了。
她走出医院旋转门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宋医生的那句：“CAR-T治疗的费用比较高，大约在120万人民币左右……”
凤祈知道，这肯定还不包括辅助治疗的费用、检查费、住院费……
凤娟和洪瞻濡一生勤勤恳恳，就经营了那么一家小小的早餐店，买了房子后，只能勉强维持生活。
这阵子因为串串房的事，又因为凤娟的病，已经歇业了一个半月。
不但入不敷出，还要应付这边高昂的医药费。
尽管凤娟和洪瞻濡没和凤祈抱怨一句，但设身处地想一想，现在的他们肯定是已经崩溃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何况，这还不只是一点点小钱的问题。
天色阴霾，不远处还有雷声闷闷的传来，扰得人心烦意乱。
凤祈一个人，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她双眼无神，恍惚的没注意开过来的一辆车。
好在那辆车及时闪开，耳边是急切刺耳的刹车声和司机探出头的骂骂咧咧。
她似乎完全没听见，被屏蔽在了世界之外。
120万，120万……
凤祈现在每个月的底薪加提成，差不多有六千，她才刚毕业一年，虽然住在家里，暂时没有房租问题，但她每个月大部分的薪水都用来还了助学贷款，卡里顶多还有一万块，就算全拿出来也只是杯水车薪。
她坐在路边，又给凤行霖打了一次电话。
嘟嘟嘟——
除了忙音，根本找不到人。
就在她快哭出来的时候，忽然想起前几天在付浦钰办公室里，他对她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