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上官婉儿再也不敢隐瞒，低声道：“那高明说，此次出兵必败！”
一言既出，整个大殿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过了片刻，一阵哄笑之声响彻整个大殿。
“这小道士，咱们还以为他有什么了不得的本领，原来只是个妄人啊！”
“可不是吗？如今形势一片大好，眼看天兵一到，叛军必然土崩瓦解，这胜利就在眼前啊！”
“咱们早就说过，求忠臣必于孝子之家！咱们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从小认真苦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在朝堂上出人头地！”
“咱们的家学渊源，岂是这等鼠辈能够望之项背的？”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上充满了对于高明的羞辱。
女帝武曌面无表情，眼神却逐渐寒冷起来：“那高明还说过什么？”
“臣……臣不敢说！”
上官婉儿有些紧张了。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
天子一怒，那是要人头落地的。
虽说这高明只是个不学无术、行事荒唐的小道士，在机缘巧合之下登上了朝堂，可到底并无大恶。
而且这些天他带领玄都观的道士们赈济流民，悬壶义诊，也算是尽心尽力，如果因为女帝陛下一怒而死……
上官婉儿也觉于心不忍。
可到了此时此刻，已经不是上官婉儿所能决定的了。
“启禀陛下！那高明说陛下此次出兵，有三必败！”
在一众大臣充满鄙视的眼神中，上官婉儿继续道：“他说藩镇各怀鬼胎，必定不肯出力。”
“禁军之中，尽是些轻薄怕死之辈，不堪一战。”
“陛下将关乎生死的大战交给两个文人，去对战边帅，实为不智之举！”
“那厮还说，这三必败沾了一个已然是九死一生，如今三者俱全，必败无疑！”
说完这些，上官婉儿伏地叩首，不敢抬头。
整个朝堂又一次寂静了！
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已经在心里幸灾乐祸了，要看看女帝陛下如何惩治这个她一手选拔出来的“人才”。
“好啊！好啊！”
女帝武曌不怒反笑，娇躯颤抖。
“陛下！”
新科状元吴可言站了出来，义愤填膺，道：“这高明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奸猾之辈，若他对朝廷出兵心存疑虑，当日在朝堂之上，为什么闭口不言？”
“如今正是朝廷与藩镇较量的关键时刻，这厮不出谋划策也就罢了！居然四处散播谣言，扰乱军心！”
吴可言说到此处，抬起头来，望着女帝，口中一字一顿地说道：“此乃欺君罔上，其心可诛！”
“没错！臣附议！”
“臣也是这么看的！”
“似这样的无聊妄人，全无半分本领，只会摇唇鼓舌，播弄是非，若是我大乾用这等人为官，可要给人笑掉大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