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做伤害自己的事?。你还小,今后会后悔。”
她?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人生漫长,把自己看得那般低,肆无忌惮地糟践,未来焉知不会失悔?
肩侧被摁倒在榻的小乌龟,没有任何动静,不知是否陷入了沉思?。
他垂目而来,帐中虽连月光也无,然而他有百步穿杨的目力,即便深夜之中,也能看清,那少女?早已眼眸轻阖,一动不动,似是困得睡了过去。
宁烟屿舒了口气。
万籁俱寂,寝房内除了她?的呼吸声,再不闻旁的声息。
他便也和衣而卧,于她?枕边浅浅入眠。
不觉已是深夜。
宁烟屿入了睡梦。
梦里是飞雪环抱的折葵别院小屋,屋子浸在湿漉漉的水汽之中,模糊不清。
屋内六角莲瓣纹青铜烛台上,高高擎着海棠红的长烛,如林般参差而列。
满室的红光之间,摇曳着挂珠的帘幕,少女?姣好?如蒹葭般的身形,于帘幕之后婉约折腰,若隐若明。
他踏足入内。
罗幕之后的女?子悄然回眸,旋即,一只纤白、嫩若藕节的小手拨开了无重数帘幕,露出?一双含情凝睇的妙目。
纱帘萧萧,妙目盈盈,少女?身无旁物,独独挽着一条如云似雾的三丈梨花色锦绫披帛,鸦鬓如墨,衬着嫣然含春、娇羞无限的小脸,往昔只觉清丽,今夜格外妖娆。
她?走上前?来,手中挽着长长的披帛绡纱,踮起?脚尖,玉指拨弄,将绡纱绕过宁烟屿的脖颈。
一圈,复一圈,柔荑指尖一寸寸拂过他逐渐暴起?的颈部血管,但她?根本察觉不到可怕,朱唇轻曳,勾着他,引着他,步步后退。
“殿下……”
她?唤着他。
殿下。
而非“封墨”。
宁烟屿不由自控地朝着帘幕之后一步步追随着少女?而去。
帷幔落在了身后,仿佛逐渐远去,连同着折葵别院外的风雪声,一道远去。
屋内只有明春昳丽,只有春光灿烂。
她?将他引至榻上,柔柔唤着他,一声声“殿下”,似是刺人筋骨的麻药。
宁烟屿一瞬不瞬地凝着怀中投来的少女?,她?清艳出?尘的美貌,在满室灯烛映照之间,宛若芙蕖摇曳,湿润的露珠点缀着她?透出?薄红的娇靥,她?挽着他手臂,扯下他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