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天赐站在中间,对面是俞钟,左边是岳成,右边是秦江山。他的内心很忐忑,因为岳成把他从大街上带回来,而让自己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但是更令他觉得奇怪的是,秦江山的人究竟是如何发现他和李三的。
“很明显,这个人是大孤山上的土匪,县长大人,你不是一直想要拿下大孤山吗?现在抓了个活口,这大好的机会你应该不会放弃吧?依我看,不如好好审审,然后杀一儆百。”秦江山仍然坚持自己的态度,岳成始终一言未发,脸上阴沉沉的,此时听了秦江山的一番言论,终于忍不住说:“秦司令,这个人不能杀!”
“为什么?”秦江山厉声质问。
“我留下他自有用途,至于干什么,这不用你管。”
秦江山瞪着双眼怒吼道:“特派员先生,虽然你有特权,但这里是泰康县,你是客人,所有的事情还得县长说了算。”
俞钟和乌天赐的表情是一样的,都被“特派员”三个字惊到。
“特派员?岳先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俞钟率先发问,岳成沉吟了一会儿,故作轻松地说:“本来鄙人暂时还不打算公布我的真实身份,不过既然秦司长官已经说了出来,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其实鄙人是国民政府派来的特派员。”
俞钟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内心,想要从秦江山脸上得到答案。
秦江山突然大笑起来,大声说:“岳特派员,既然你对大伙儿都坦白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鄙人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你是代表国民政府前来泰康县,想必是背负着重大使命,不知这使命是?”
岳成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半信半疑的乌天赐说:“天赐啊,实在是非常抱歉,由于岳某身份特殊,所以在这之前我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不过不要紧,从现在起,我将以真实的身份示人,咱们坦诚相对。”
秦江山接过话道:“特派员,冒昧地问一句,这个人跟您到底是什么关系?”
岳成毫不犹豫地说:“恕我直言,这是我们的私事,我跟这位小兄弟很投缘,我不希望他有任何事。”
“但是他是一个山贼!”秦江山的声音瞬间抬高,岳成冷笑道:“秦司令,你怎么就知道他是个山贼?他在脸上刻字了吗?”
秦江山也冷笑道:“这个人和大孤山上的山贼在一起进出万花楼,而且在抓捕过程中,那个土匪逃脱了,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此人跟那些山贼是一伙的吗?”
“秦司令言之有理,但是鄙人身负特派员的特殊使命,所以很多事情暂时还不能公之于众,这个人不能杀,见谅。”岳成又转向俞钟说,“俞县长,这件事不用岳某再说了吧。”
“这……这个……”俞钟支支吾吾的,他夹在秦江山和岳成中间,实在是左右为难,“这个,哈哈,既然两位都是一家人,这事嘛,大家商量着来不就行了?”
岳成微微一笑,带着玩笑的口吻道:“俞县长,你可真是老谋深算啊!”
“啊,哈……”俞钟的笑很尴尬,秦江山不屑地说:“既然特派员和俞县长已经统一了意见,那秦某看来也只能遵照执行了。”
“岳某希望秦长官吩咐手下,以后要是再见到我这位小兄弟,可以高抬贵手!”岳成又说,秦江山看了乌天赐一眼,反问:“特派员这是希望秦某以后遇到山贼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个倒不是,秦长官千万不要误会。”岳成走向乌天赐,亲手帮他解开绳子,“岳某的意思是,这位小兄弟跟岳某一样,也是身负特殊使命之人。”
“他,就他也是特派员?”秦江山的笑让人听上去非常不舒服,但岳成却没理会这个,而是说:“这个不用秦长官操心,总之他是我的人,我自有用途。天赐,让你受委屈了,走,我带你回去!”
乌天赐在俞钟和秦江山的注视下轻松离开。秦江山继而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老秦啊,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伤了自家身子可不值当。”俞钟劝道,“既然是国民政府派来的特派员,那他把人带走肯定自有道理,我想你也不用太纠结于此了。”
“什么他妈的狗屁特派员,狐假虎威,要是放在以前,老子管他什么特派员,要是惹恼了老子,老子一枪就毙了他!”秦江山看来被气得不轻,他本就是打仗出身的军人,脾气也相当暴躁,以前在战场上耀武扬威惯了,此时恨不得真掏出枪把岳成给毙了。
俞钟只好再次劝慰:“好了好了,别发脾气了嘛,既然特派员说留着那个人有用,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要是有什么出格的话,再惩罚他们也不迟啊!”
秦江山这时候才稍微收敛了一下,大声说:“好,那我倒要看看这个特派员到底想在泰康县搞些什么,要是让我发现他们搞鬼,我一定亲手宰了他们。”
乌天赐的腿伤不算严重,只是有一些痛。
“要不要去包扎一下?”岳成问,乌天赐笑着说:“这点伤算什么,以前在庄里的时候,经常和石头上山打猎,受伤的时候比这严重多了。”
“那就好,刚才的事让你受委屈了,你也是,怎么这么不小心。”
乌天赐自言自语地问:“到底是什么人告密的呢?”
“这个得问你自己了,你们之前去过什么地方?”
乌天赐闷闷地说:“万花楼……”
“什么,你们去了万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