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了石天和姜澜之间的矛盾,尤其还是和现在姜澜身边的那名粉裙女子有关后,苏明的表情似乎是明显一滞,有些僵硬和尴尬。
“哈哈,苏兄的好意我心领了,此事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不少。”
“我和姜澜之间的恩怨,我自会和他清算,不会让苏兄牵连进来的。”
石天见其神情,倒也并不恼,爽朗一笑,然后伸手拍了拍其肩膀。
毕竟这才正常,如今天下,囊括域外之地,谁敢轻易得罪姜澜?
他和苏明也才第一次见面,对方又岂会真的愿意为他得罪姜澜?
“让石兄见笑了,不是我夸大其词,太一门圣子姜澜的威名,早已传遍了域外之地,连我们宗门里的老古董、活化石级的古老人物,也对他无比忌惮。”
苏明叹息一声,表面了自己的无奈。
“此事确实让苏兄为难了,姜澜的确不好对付,他太强了……”
石天说话间,朝着远处姜澜所在的宴桌上看去,正好看见聂昭衣似乎因为某事,被其逗笑,正捂住小嘴,眉眼微弯的模样,心里顿时狠狠一抽。
“我说,石兄你乃一代人杰,未来必然成圣的人物,何必因为这些情情爱爱而拘束,你为这聂昭衣如此痛心,她却装作不知,也似没有看到,在我看来,这也太过于无情了些。”
“你们皆来自于北海之地,她难道不知道你也在这宴席之上,还故意和姜澜如此亲昵交谈,言笑晏晏?这是何用意?”
苏明顺着石天的目光看了过去,眉头顿时一皱,面目不悦起来,沉声说道。
“昭衣姐她身上有情劫,若是见到了我,情劫就会发作,痛不欲生,她这也是情非得已。”
石天有些愁苦地摇了摇头,端起酒,仰头喝尽,为其解释。
“情劫?既然叫做情劫,那石兄你也清楚,若避而不渡,结果会是如何?聂昭衣她现在的态度,不就是躲避吗?她若心中有你,又岂会如此?”
苏明眉头紧皱,似乎对于聂昭衣很是不满。
“苏兄,你不懂。”
石天还在摇头,解释道,“若昭衣姐她心中无我,就不会躲着我了,当日在聂耳国,在聂城,也是她为我求情,最后才会情劫发作,痛不欲生,我不能辜负她的好意。”
“苏兄,你也不必再说这些了,在我心中,昭衣姐她一直都是那个温柔善良的人,处处为了别人考虑,一直忽略着自己的感受。”
苏明闻言,一脸的恨其不争,道,“石兄,虽然你天赋实力都远在我之上,但有一点,你不如我,那就是你太过于死板执着,你永远不知道女人的心中是怎么想,这世间最会善变、也最慕强的生物,便是女人。”
“或许她之前心中确实有你,但是现在呢?以后呢?你要知道,现在在她身边的男人,是姜澜,那是太一门圣子,是仙道盟的少盟主,是未来的天界天帝。”
“若论权势、背景、实力、天赋,当今天下已经没有男子比得过他了。”
“我这么说,你还不明白吗?任何一个女人,只要和其接触过,心里都会开始权衡利弊,不论你之前再如何耀眼,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都会慢慢变得黯淡无光……”
“今日,正好可以让你看清聂昭衣。”
苏明的声音并不大,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暮鼓晨钟一样,在石天心中炸响。
“昭衣姐她不是这样的人……”
但石天还是无法接受,摇头坚定道。
不过,此刻似乎是为了和他所说之话而对应。
远处的宴桌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呼,石天看去,眼眸却是不由得睁大,然后眸光也一下子凛冽起来。
他整个人都为之一震,眼前的迷茫和愁绪,似乎都在这一刻散去。
只见聂昭衣在端酒向姜澜敬去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腕突然一松,手中的酒杯顿时不受控制地倾斜,满是晶莹的酒液泼洒而出,把姜澜的衣襟都给打湿了。
此时的她,脸蛋酡红,手里拿着干净丝绢,正埋头小心为其擦拭着,时而抬头开口道歉的时候,那脸上的神情在石天看来,尽是不胜凉风的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