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赛特匍匐在毯子上,刺在雄鹰双翼上的锁链与大面积泛红的皮肤,像是将这只翱翔在苍穹上的鹰,拽入了一片朦胧的血雾中。西塞罗伸手覆盖上去,滚烫。
“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匠人离开了。
西塞罗在床边坐了下来,他在等待着赛特的苏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醒过来的赛特仍旧能感觉到肩胛的滚烫与刺痛,他用手肘支撑着上身,想要回过头看一眼发生了什么,然而被绑住的双臂,让他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你醒了,赛特。”
“要看看我留在你身上的东西吗?”西塞罗扶住赛特的手臂,让他躺在了自己的双膝上,然后辅助似的抱住他的头,让他回头往自己的背上看了一眼。
黑色的锁链与灿金色的羽翼截然不符。
西塞罗吻了一下赛特发烫的皮肤,在赛特还在昏迷时,他已经摩挲过很多次了。他太满意了,禁锢住这只鹰,就仿佛能禁锢住赛特一样。
象征自由之神的图腾上出现了锁链,是对信仰的亵渎与侮辱,赛特咬着牙关,用手肘支撑起的肩胛也再度塌了下去。
“我要这只鹰只能翱翔在我的眼中,就像你一样。”完全倾斜向他的权力让西塞罗的支配欲成倍的上升。
赛特试图挣扎,绑住他手腕的柔软绳结却牢牢的禁锢住了他。
”我知道你现在无法接受,但很快——很快我就能让你接受。”因为赛特匍匐在他的膝盖上,西塞罗能感受到赛特的颤抖,在魔药的效果持续的那段时间,赛特从来不会抗拒他,现在的反抗也只不过是因为魔药的效力过去了而已,等到他将所有的魔药都喂赛特喝下,他就能再度获得赛特全部的爱。
已经隐隐察觉到西塞罗有什么东西控制他的赛特,在听到西塞罗说完这句话之后,牙齿切切的咬响,“你要对我做什么?西塞罗——你还想对我做什么。”赛特说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仿佛在颤抖。
“我只是想你爱我。”
“像我爱你那样。”
西塞罗不知道赛特背后这个图腾的意义,他看到赛特竟然落泪,十分怜惜的凑过去帮他吻掉,赛特侧过头闪避,西塞罗便捏着他的下巴,用舌尖将他眼角的眼泪舔去。
因为一直弯下腰,被赛特刺伤的地方又渗出血来,透过包扎的绷带,沁出触目惊心的殷红,然而西塞罗像是根本不在意这伤势似的。
“你是想操控我。”
西塞罗没有否认,“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全盘接受我的爱,不然你会逃走的。”他内里全是疯狂与痴迷。
赛特想将腿蜷缩起来,然而当他屈膝,脚踝处即刻传来被拽紧的感觉,赛特俯下身一看,见到他的脚上和手腕上系着相同的绳索。
赛特有些崩溃了,即便是被拉赫曼侮辱,他也没有这样的崩溃过。
装着鲜红液体的容器在赛特面前轻轻摇晃着,赛特几乎瞬间就想到了那个晚上,西塞罗哺喂给他的液体,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异常就开始发生了。
眼前容器里的液体,恰恰缺少了一口的容量。
西塞罗将瓶子拿起来,光线穿过瓶身,落在他脸上是红色的阴霾,“‘真爱如血’,是我的母亲留给我的。”
“你知道吗,赛特,这瓶魔药从一开始就是为你而准备的。”
赛特对这瓶药莫名的恐惧。
西塞罗花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将剩下的魔药全都喂赛特喝下——他没有忘记密涅瓦告诉他的副作用,喝下魔药的人靠近即发作,远离即死亡,他将要前往战场,只要不是万无一失,他都不愿意带上赛特让他冒险。
“我会让你全部喝完的。只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