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时候许母赶紧用自己知道的土办法给治,她眼睛不舒服就用盐水洗眼睛消毒,寻思烫伤也要用盐消毒,又寻思切菜切破手指用白糖止血就再撒白糖,又想起烫伤可以泡酱油糊大酱,她就统统给弄上。
陆合欢冲回家的时候她正手忙脚乱地切南瓜,似乎还切到自己的手指,反正……
你说她不懂,她好像懂很多,你说她没用,她短短的时间里又是撒盐撒白糖干了一堆事儿。
几个婆娘七嘴八舌地指责许母。
张佩金也一个劲地表示不理解,都有赤脚大夫你为啥还自己瞎搞?这也不是孙女,你舍不得五分钱诊费几毛钱的药钱,这不是你宝贝孙子吗?
陆老爹却沉稳麻利,半个字的指责都没,反而安慰病人不用担心。
许母哭惨了,“亲家,你可千万不能让我们孩子留疤啊,留疤的话以后可咋找媳妇儿啊?”
几个婆子又开始怼她,“留不留疤是你烫得厉不厉害的问题,跟大夫有啥关系?”
“就是,脚上有疤咋就找不到媳妇?又不会瘸腿。”
陆老爹庆幸自己在
()医书上学到新的方子,
前几天去县里的时候带回来一麻袋草药,
加上村里自己采的,他学着做了三黄膏。
主料是黄柏、黄连、黄芩、栀子,对烫伤红肿初期有很好的疗效。
泡了几分钟,陆老爹又让人给换新水继续泡。
许母又开始心疼,哭道:“井水这么冰凉,不能这么泡啊,我们耀耀还小,受不得寒啊。”
陆老爹不喜欢和人辩论,所以不搭理她。
林姝可不能由着她在这里卖惨抹黑公爹,她对张佩金道:“张大夫,你学西医,学了不少烫伤知识吧?正好给大家伙儿宣传一下。”
张佩金受她提醒,立刻来了劲儿,对许母道:“你是大夫还是我们是大夫?”
虽然他医术不咋样,但是这些表面病症已经开什么对症的药他还是懂的,毕竟熟能生巧。
培训也不是白培训的!
他大声把烫伤须知喊了一遍,“以后都给我记住了,烫伤先泡干净的井水,泡一顿饭的功夫再抹药,这样好得快不容易留疤。你要是捂着包着,保管烂了发炎化脓。”
他扭头瞪着许母,大声道:“更不能撒盐!”
你当炖肉呢,撒把盐倒点糖,还加点酱油和大酱?
许母被训了,不服气,又委屈,就开始哭,“是我没用,我……我不懂,我做饭呢,也没个人帮我看孩子,他姐姐让儿媳妇送到娘家去,儿媳妇又去别人家了,我……我自己忙不过来啊。”
林姝原本不想搭理她,孙子被烫脚,她肯定也难过,结果她不但不检讨自己错误,竟然开始甩锅?
你这是想靠哭鼻子抹泪儿把这事儿哭成你累你惨,甩锅给陆合欢和陆家博同情?
林姝就不客气了。
她对许母道:“婶子,孩子睡了为什么不放炕上,他这么大了你非要背着他,你这不是自讨苦吃?你受累,他也不舒服,你以为疼他亲他,结果给他脚烫成这样。”
她声音柔和甜美,却带着铿锵的力量,自然比许母鼻涕眼泪的要美无数倍,更容易让人喜欢。
对付许母这种人,就得否定她无意义的苦累。
你说你苦你累你惨?
你儿子媳妇都是老师,拿工资,家里日子不错,你哪里苦哪里累哪里惨?
你的苦累惨,都是你自己找的!
你在用你的苦累惨当工具绑架你的儿子媳妇,现在又把你的孙子害了。
哼,你继续这么苦累惨下去,你全家都要被你害死!
真的,许母这种人,如果不远离她,最后只会被她逼疯。
林姝希望陆合欢把眼皮抬起来,看看许母这德性,有这样的婆婆真是再好的男人都不要。
许母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摁头她害孙子,怎么是她害的?